明一說著看了眼欒浮秋的神色,見他面無異色,又繼續說道:“陛下,屬下雖對情愛之事知之甚少,但凡是人之間相處,總是要互相磨合的,至於相愛相守之人更是需多加包容,適時也要各退一步才好。”
欒浮秋依舊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是思量起來。
以往他一味索取,只顧自己心意,好像並沒有多加關注燕齊喜歡什麼,所以如今落到此番局面,也算是自己咎由自取。
莫非燕齊喜歡的朝生那樣的?還是……只是對那賤種心軟心憐。
既然無計可施,不如……就此一試。
日落月升,雖是不同的地域,月色卻是相同的遍灑大地。
前院不知為何忽然吵鬧了起來,笑鬧聲伴著溫言相勸聲,傳到四處聲音漸弱直至消弭。同一府邸中,卻彷彿是兩個世界。
欒浮秋站在院子前,安靜的聽著前院傳過來的聲音。
聽說今日是燕齊一個在軍中的朋友成親的日子,想必他也會很開心吧。
歡欣展露笑顏的燕齊是什麼模樣來著?好像自從他們相見燕齊就沒在自己面前歡愉過。
欒浮秋垂下了眸子,眉眼間染上了片片光影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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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燕齊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他皺著眉睜開眼,不適地揉了揉額角。
宿醉後的頭疼當真是不饒人,看來以後真是要少喝酒了。
一直候在門外的朝生聽著屋內的動靜,轉身向著廚房走去。
燕齊在屋內洗漱完就看見朝生端著碗醒酒湯過來,心中一暖,“還是朝生貼心。”
“公子昨夜又喝多了,總是如此可不好。”
燕齊點了點他蹙在一起的眉,“小孩子家家的皺什麼眉,當心變成老頭子。”
“公子!”朝生語氣嗔怨。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真的會注意的,小管家婆。”
欒浮秋走到門外時,這句帶著無奈和縱容的話闖到他耳邊,腳下的步子倏然一滯。
鳳眼中的酸澀和妒意一閃而過後,又恢複了來時的平靜。
不急,來日方長。
房中的門大開著,門口的腳步聲又半分沒放輕,燕齊自然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
抬頭就看見了昨天氣怒而去的人,先疑惑而上來的便是頭疼。
然而欒浮秋這次卻出人意料的沒直接進門,而是站在門前格外有禮貌的平靜的詢問,“我能跟你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