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公子,您今晚可是……
“公子, 您今晚可是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樣的喝法了,對身子不好。”
“上一次是什麼喝法?我怎麼不記得了。”燕齊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又長長了些的頭發,帶著些疑惑的問道。
想到上次公子喝醉後的模樣, 一雙帶著醉意的眸子像是含著情意一般,那溫吞的堪稱溫柔的神態,朝生心跳都不自覺加快了幾分, 臉頰也染上了些許紅暈。
他手中收拾衣物的動作停頓了一瞬,繼而掩飾般的用肩膀蹭了蹭臉側後說道:“反正就是……不要沒節制的喝了, 不然第二日會頭疼的。”
“喝酒嘛,就要喝得盡興才是。”燕齊語氣裡滿不在意,“頭疼什麼的,你都說了是第二天的事了, 第二天的事就第二天再說。”
“公子!你這是歪理!”
“這才不是歪理,是真理!”
“才不……”
朝生轉過頭用幹巴巴的話來反駁燕齊,試圖勸住公子不要再跟上次一樣喝的酩酊大醉。但門外卻是有一道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壓過了的他的話。
“看來是我來的時候錯了。”欒浮秋面無表情,眸中情緒不明的看著屋內的兩人。
燕齊站在鏡子旁悠閑自在的擺弄著頭發,朝生則坐在床邊疊著明顯是燕齊的衣物,兩人放鬆言語著, 交談間滿是閑適。
若是不知情的話, 任誰來看,也猜不出這是一主一僕, 反而像是一對互許情意的佳人一般。
朝生見到欒浮秋,面上本來帶著的笑意明顯一滯,指尖下意識了用力了幾分。幾日不見, 竟然都差點兒忘記了還有這位了。
燕齊聞聲朝門口望去,就看到了一臉陰晴不定的欒浮秋,臉上的表情就差把來者不善刻在上面了。想到欒浮秋的那脾氣, 他輕蹙了一下眉,有些頭疼。
“你怎麼來了?”
欒浮秋自是沒錯過他那一瞬的皺眉,聽了這話,面上的神色更是添了些陰沉,“我不能來嗎?還是因為我的到來,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燕齊不想和他吵,畢竟三年時間不短,總是吵也不是事兒,“我這不是怕你病沒好全,再病上加病可就不好了。”
“難為你倒是還記得我這個人。我還以為就算我死在你這府裡,你也不會踏進我那住處一步呢。”
欒浮秋說著自如的走到桌邊坐下,支著腦袋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朝生,“你也是真的饑不擇食了,竟然連這種貨色都看的上。”
在那鄙夷不屑又滿是挑剔的目光下,朝生只覺被剝光了全身衣物一樣,像個貨物似的被瞧著成色,幾乎被忘掉的那種做奴隸時的卑怯感如同跗骨之蛆再次纏了上來,讓他手腳僵硬,全身都不可控制的顫抖著。
與身體上的反應相對的卻是他心裡的惱怒厭惡和恨意。既惱怒厭惡欒浮秋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又惱怒厭惡自己這卑下的賤骨頭。恨無能的自己,更恨故意在燕齊面前說這些話的欒浮秋。
欒浮秋的心情卻是好了起來,眼角眉梢都如同被春風吹過一般的帶上了明媚的笑意。
然而那笑意也就不過維持了一瞬,他看著燕齊放在朝生肩上的那一隻手,鳳眸裡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面上的神情更是難看至極。
“你在亂說什麼。”燕齊嚴肅了神色看著欒浮秋,“既然你來到了燕國,就不要再擺出那副無法無天的架勢來,我府裡的人不是可那些唯你是從的奴才。”
聽著這一番明顯袒護朝生的話,欒浮秋猛然不可置信看向燕齊,眼裡流露出幾分受傷和脆弱,本來就有些蒼白的唇瓣也緊抿的沒了一絲血色。
“呵。”欒浮秋忽的冷笑出聲,目光移到正在呆看著燕齊的朝生身上,寸寸變冷,眼神中已隱約有了殺意。
朝生眼神微閃,面上浮現出幾分怯意,像是害怕欒浮秋一般向著燕齊身後躲了躲,手指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角,眼裡全然不設防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