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浮秋竟然因為這話不高興了。
燕齊忽的的笑了出來,下一瞬他就湊上去吻上了眼前人平直的薄唇,同時帶著笑意的話散開在馬車裡,“因為多了些心疼,所以我應該是更喜歡你了。”
兩人明明親吻過許多次,但這個吻卻讓欒浮秋的身子驟然僵了一瞬。
燕齊摟住了身旁的腰,啟唇加深了這個吻。
別的不說,他實在是很喜歡接吻的感覺,這真是一件令人身心都愉悅的事情,讓人放鬆又興奮。
尤其是懷裡的人在自己因為自己呼吸漸漸急促,身體也像水一般化開。本來是一朵帶刺的含苞待放的玫瑰,現在被自己引導著柔軟了刺,且完全豔麗的綻放了開來。
“所以……現在有開心一些嗎?”燕齊額頭抵住欒浮秋的額頭,低著聲音問道。
欒福秋睫羽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身後的懷抱溫暖的將他包裹住,似乎能接納他由內而外的一切不堪和骯髒。
自從遇到細竹開始而産生的各種不愉和那細微的不安,突然之間就無緣由的消散了。
欒浮秋伸手攬住了燕齊,將臉埋在了他的頸窩,感受著臉側脖頸之內脈搏的鼓動,讓人安心至極。
肌膚之親帶來的妙處確實讓人上癮一般,甚至比寒食散更甚。
“都道是人心易變,燕齊,你的喜歡又能維持多久呢?”他突然問道。
溫熱的呼吸灑在頸側,燕齊脖子被弄得發癢,他不舒服地動了動,脖頸肌膚與貼著的滑嫩臉頰輕輕相蹭頓時緩解了大部分癢意。
“我可是個長情的人,一旦認定了一個人,那這輩子都是不會變的。”他輕笑了聲,“但這個前提是你得給我回應,不然……就算我有天大的熱情,等待久了,也總有一天會耗盡的。”
*
欒浮秋又生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被酒打濕了衣服然後在外面吹了一路風的緣故,當天半夜就發起了高燒,直把人給燒的給昏迷不醒了。
一群太醫來了養心殿輪番給欒浮秋看了一遍,然後在一起研討起了該如何開藥才最為安妥。
燕齊被這番動靜給吵醒,也沒法繼續再睡了。
他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欒浮秋,被子下的人面色潮紅,眉頭緊蹙著,明顯很不舒服。
沒過一會兒幾個宮人端著水和巾帕過來,開始給欒浮秋擦拭身體。
暈迷過去了的人身體都是軟的,纖瘦白皙的胳膊和腿完全隨著宮人的手而動著。這樣的欒浮秋就像是個精緻的人偶一般,可以任人為所欲為的擺布。
燕齊的目光落在床上人緊閉著的雙眼上,明明有這麼多人精細地伺候著,但他忽然就覺得此刻的欒浮秋有些可憐。
雖然他是皇上,整個皇宮的人都是圍著他轉的,但大多數卻都是畏懼他的,有幾個人是真心為他而想的呢?
如今生病了,連個哄他的人都沒有。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吧。
燕齊嘆了一口氣,接著又想到了也是孤家寡人的自己,誰又能笑話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