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燕齊拉著欒浮秋一邊問一邊就來到了趙府門口。
趙府宅子確實大,不說佔地面積不小,就光看那厚重的大門和金光閃閃的匾就能看出這趙府主人不是一般有錢。
而且在門口站著,確實能聽見牆裡面的各種樂器聲,從大開的門向裡面也能看見有不少人,而眼下人門外還有許多人向裡面進著。
但燕齊看著,估計是進去的人太多了,那門口看門迎賓的也沒有很嚴的樣子。
“怎麼停下了?不是說要進去嗎?”欒浮秋挑眉看他。
燕齊醞釀了一下氣勢,站直了身子略微端著的向著門口走去。
門口趙府的下人看著燕齊和欒浮秋兩人,面上露出了幾分思索。
這兩人樣貌不俗,氣質非凡,連身上的衣料都很名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但他怎麼覺著有些眼生呢,按理說他但凡見過一次就不該沒印象啊。
燕齊先發制人笑問他們:“怪我們來遲了,今日這宴可還是跟往常一樣?”
那下人一愣,連忙笑著道:“是是是,除了新進了幾個樂人,別的倒是仍跟往常無二。”
“行,那我們自己進去就行,地方也都熟,不必再費人帶路了。”燕齊非常體諒地說著。
那下人雖心中有些疑惑,但看著他們已經抬步進去了,也沒好再冒昧的攔住人,只是看著拿著劍的明一伸手擋了擋,“不好意思了這位爺,進府可是不能帶利器的。”
燕齊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沒能進門正一直看著他們這邊的明一,笑了聲,“這趙老爺也是怪有意思,還挺注意安全性的。”
兩人進了府之後,向裡走著,看到了不少成群聚在一起的人。
有看舞的,有聽戲曲的,還有聽奏樂的,還有幾群人聚在一起在吟詩作賦,下棋作畫,一群人各玩各的,也互不打擾。
“你想去哪邊兒看看啊?”燕齊側頭問欒浮秋。
“都行。”欒浮秋語氣隨意。
燕齊看著他波瀾不驚的樣子,想起他之前當太子的時候也是個酒色之徒,估計對這樣夜宴也見過不少次了,索性就沒再問他的意見,拉著他開始挨個兒看。
但燕齊估計是少了些文藝天賦,看了一會兒跳舞的和唱曲兒奏樂的就覺得沒什麼興趣了。
“你是不是早知道沒什麼意思啊?”他看向一直表情挺淡的欒浮秋,怪不得他一點兒情緒起伏都沒有,這也太沒勁了。
欒浮秋竟然還打了個哈欠,“本來就無趣,還不如外面的夜市有點兒意思呢。”
“那要不咱還是走吧,趁著現在還沒被發現。”燕齊說著就拉著欒浮秋準備向外走。
剛沒走幾步,忽然一側小路上就走過來一個人,那人面色驚慌腳步匆忙,邊走還邊回頭看著,一不留神就撞到了欒浮秋身上。
那人手上還端著東西,這麼一撞託盤裡的酒和酒盞一歪,就滾咕嚕掉到了地上。
欒浮秋被撞的身子一歪,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去,看著那人的目光跟看死人一樣。
那個下人撞到人後低垂著的視線內看到那華貴的布料上沾了些酒漬,而貴人也被自己撞的踉蹌了一下,連那腰上墜著的玉都晃了晃,頓時臉色灰敗著跪了下去,磕起了頭。
“貴人恕罪,貴人恕罪。”
燕齊沒料到都要走了,還能發生這麼一遭事,他把臉色難看的不行的人向著自己自己這邊攬了攬,看了眼被撞的那邊胳膊和腰上濕了的地方,用手摸了摸,好在不燙。
“撞疼了嗎?”
欒浮秋沒說話,眉頭壓得極低,眼底滿是煩躁和不耐。
那些酒液在衣服上蔓延開,很快便打濕了一片,濕噠噠的黏在肌膚上,不僅不舒服極了,而且還散著一股濃重的酒味兒。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這樣被沖撞過了,欒浮秋本來還算好的心情頓時敗壞到了極點。
眼看著欒浮秋一副要發瘋發飆的模樣,燕齊可還記著他們是渾水摸魚進來的人府內呢,他低下頭安撫一般的摸了摸懷裡人的臉,低聲道:“他看樣子也不是故意的,要不咱先出去吧,正好再去逛逛成衣鋪,去看看衣服買件兒新的。”
“你倒是好心。”欒浮秋陰沉沉的眸子突然看向他,“怎麼?你這是又覺得他可憐了?怕我在這兒殺了他?”
燕齊雖然確實有點兒怕他殺人,但這話卻是不能說的,不然下一秒自己也就遭殃了,他放低了聲音哄道:“咱們不是那什麼進來的嘛……”
話未說完,就被右側一道試探著的聲音打斷:“辛奴?”
燕齊立時就感覺到懷裡的身子一僵,他下意識看向突然出聲的這個跪在地上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