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希熠攥著南清硯的手機,驅車回到自家的獨棟別墅。
車載導航顯示離家還有三公裡時,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的鑰匙——上次回家還是半個月前,也不知父母是否又在玄關擺了新的綠植。
指紋鎖識別成功的提示音未落,他剛推開雕花木門,就見林父穿著藏青色家居服,翹著腿靠在真皮沙發上,手裡轉著紫砂壺;林母則窩在另一側,抱著羊毛毯追劇,腳邊的地毯上還躺著那隻總掉毛的布偶貓。
電視裡正播著養生節目,主持人洪亮的聲音蓋過了玄關處的腳步聲。
“小希?”母親最先轉頭。
“你臉怎麼圓了?是不是總點外賣?”
父親放下茶壺,推了推金絲眼鏡,煞有介事地點頭:“是有點,下頜線都不明顯了。”
林希熠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後退兩步,實木門“砰”地撞上門框,震得玄關的水晶吊燈輕晃。
“什麼情況?親兒子回來連個擁抱都沒有?”
話音未落,門再次被拉開。
林父探出頭,母親扒著門框往車道方向張望:“清硯沒跟你一起?他上次說帶的西湖龍井還沒喝呢。”
“清硯?”林希熠挑眉,鑰匙在掌心硌出印子。
“你們什麼時候成忘年交了?”
一小時後,三人圍坐在大理石餐桌旁,林希熠聽著父親用雪茄剪敲著煙灰缸,慢悠悠揭開真相。
原來南清硯三週前就登門拜訪,西裝革履地坐在這張餐桌前,用三杯普洱的時間,條理清晰地分析了陸徵在供應鏈上動的手腳。 兩人當晚就敲定了“引蛇出洞”的計劃。
林親彈了彈煙灰,眼裡閃過精光:“他把江北那塊地的優先權讓給咱們了,那可是公司上下唸叨半年的文創園專案。”
林希熠則靜靜的坐在沙發沒有出聲。
“小希?怎麼發呆起來了?”母親伸手替他拂開額前的碎發。
“是不是累著了?”
“沒事,媽,”林希熠回神,指尖摩挲著玻璃杯沿。
“過兩天帶個人來吃飯吧,你們肯定喜歡。”
“誰啊?”父親挑眉。
“您兒媳婦啊,”他站起身。
“膚白貌美大長腿,重點是——”他頓了頓,耳尖微微發燙, “比我聰明,比我會照顧人。”
“不說了,走了。”林希熠說著便走向了門外。
引擎聲響起時,二樓的窗簾輕輕晃動。
林母扒著窗臺,看林希熠的車尾燈消失在薔薇花牆後, 轉頭對父親說:“你說那孩子說的‘兒媳婦’, 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