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希熠茫然地抬頭，完全沒有意識到車內正彌漫著自己月季‘弗洛倫蒂娜’清新的資訊素，那氣息中帶著一絲焦躁不安。
“我建議去醫院做個檢查，也許你的腺體正在好轉。”南清硯說著，突然壓低聲音問道：“聞到了嗎？”
“什麼……”林希熠話音未落，突然察覺到車內濃烈的威士忌氣息。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強壓下內心翻湧的暴戾情緒。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讓他心跳加速，腺體處傳來陣陣刺痛。
“感受到了，南清硯。”林希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聲音微微發顫。
就在他剛要開口時，南清硯突然脫下西裝外套將他整個裹住，結實的手臂將他緊緊摟入懷中。林希熠還未來得及反應——
“砰——”
一聲巨響震徹耳膜，刺耳的撞擊聲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面的尖嘯。整個車身劇烈震動，安全氣囊瞬間彈出。
林希熠在失重的眩暈感中，只感受到南清硯的手臂越收越緊，將他牢牢護在懷中。
當車輛終於停下時，警笛聲已由遠及近。車廂內彌漫著汽油和血腥混合的氣味。
“南清硯。”林希熠輕喚，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自己臉頰上。
“沒事。”南清硯的聲音依然平穩，卻比平時低沉許多。
直到確認安全，他才松開懷抱，卻仍將外套留在他身上。
林希熠抬頭，看見對方俊美的臉上被玻璃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珠正沿著下頜線緩緩滑落。
一位警官上前敬禮：“感謝南先生配合，讓我們成功抓獲這批小嘍囉。”
“應該的。”南清硯微微頷首，神色如常，彷彿剛才驚險的一幕從未發生。
在警車護送下去醫院的路上，壓抑的氣氛在車內蔓延。
林希熠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突然開口：“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銳利的質問。
南清硯沉默以對，輪廓分明的側臉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冷峻。
“你就不怕我會死？你也不怕你會死麼！”
林希熠自嘲地笑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外套上的血跡。
“也對，南清硯有什麼好怕的。我對你來說，本來就不算什麼重要的人。”
“不是這樣。”南清硯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林希熠心頭一顫。
他直視著林希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這是權衡利弊後最穩妥的方案……我絕不會讓你出事。”
醫院裡，消毒水的氣味刺鼻而冰冷。檢查結果顯示林希熠幾乎毫發無損。
他輾轉找到南清硯時，透過半開的門縫，看見對方正赤裸著上身接受治療——那寬闊的後背上布滿猙獰的傷口，有些玻璃碎片還深深嵌在皮肉裡。
醫用託盤裡堆著帶血的玻璃碎片，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清硯，你對你那小男友也太保護過度了，他可是apha又不是oega。”醫生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調侃道，手上的動作卻極其輕柔。
“哥……”南清硯清冷的聲音響起。
林希熠站在門外，聽見裡面傳來對話聲，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小希，進來吧。”南清硯的聲音突然傳來，彷彿早就知道他在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