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頂樓套房。”
洛川摘下口罩,鏡片後的目光掃過南清硯緊繃的下頜線,“清硯,這就是你那小apha男朋友?”
“嗯。”南清硯打斷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喉結滾動著嚥下滿胸腔的不安。
“這不……”
“哥。”
洛川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天作之合,我這就去開術後醫囑。”
白大褂帶起的風卷過走廊,南清硯盯著電梯樓層數字的目光卻沒有半分松動。
電梯門開啟的瞬間,消毒水混著高階香氛的氣味撲面而來。南清硯的皮鞋叩擊大理石地面,在寂靜的長廊裡敲出步步緊逼的節奏。
推開病房門的剎那,月光正傾瀉在林希熠單薄的病號服上,鎖骨下方的腺體在鬆垮領口若隱若現,像朵等待採擷的蒼白鈴蘭。
他緩步走近,指尖撫過少年手臂上層層疊疊的紗布,血腥味透過繃帶滲出來,刺得鼻腔發疼。
南清硯彎腰時西裝下擺垂落,陰影籠罩住林希熠沉睡的面容。腺體上帶著體溫的輕吻讓他呼吸驟然急促,薄荷混著鐵鏽味在舌尖漫開,他輾轉著向上吻去,最終覆上那片讓他牽腸掛肚的唇。
最初只是溫柔的研磨,直到陸璃伏下脖頸,而少年想要進行標記的畫面突然刺入腦海。
南清硯的犬齒猛地陷進唇瓣,嘗到腥甜的瞬間才驚覺自己失控。他慌忙松開,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傷口,像在安撫受驚的幼獸。
“小希還真是不聽話。”
南清硯屈指勾住少年散落在枕畔的發絲,目光掃過對方泛著紅色血液的唇,輕聲說道。
“小希下次要是再亂惹事不聽話的話……”尾音拖得綿長,帶著危險的暗啞,“我可真要把你鎖在項圈裡,養在眼皮子底下了。”
走廊裡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醫院長廊中顯得格外清晰。
南清硯垂眸凝視著病床上蒼白如紙的少年,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他額前淩亂的碎發,俯身時帶起的清冽雪松氣息溫柔地籠罩住少年。
他在那毫無血色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聲音低啞又繾綣:“等我,寶貝。下次再見時,一定把你接回家。”
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才轉身邁步離去,黑色大衣下擺掠過病房門檻,消失在幽長的走廊盡頭。
同一時刻,林父林母的身影在錯綜複雜的住院部通道裡急促穿梭。林母攥著住院部樓層索引的手指節發白,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幾次險些跌倒都被林父一把扶住。
當他們終於找到07病房時,林母顫抖著推開那扇門,看到的是兒子安靜躺在潔白床單上的模樣——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裡,少年睫毛在眼下投出青黑的陰影,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生氣。
林母的膝蓋瞬間發軟,踉蹌著撲到床邊,幹枯的手指懸在兒子臉龐上方微微顫抖。她想觸碰那熟悉又陌生的輪廓,卻害怕指尖的溫度驚擾了沉睡的孩子。
滾燙的淚珠砸在病床護欄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林父扶住妻子顫抖的肩膀,喉結滾動數次才艱難開口:“是陸徵家小女兒的關系.....”他深吸一口氣,“陸璃的資訊素紊亂毫無預兆地發作,抑制劑失效,小熠他......”
“那現在怎麼辦,陸璃她沒有事吧?”
“陸徵提出……”
林父吞吞吐吐的說道:“讓兩個孩子結婚。他們希望小希能負起責任,給陸璃一個名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在寂靜的病房裡回蕩出無奈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