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麼?”
“嗯。”
“當真是魔氣?”
“對。”
“看來此地也不宜久留,我稍後去尋找師尊商量此事,你一會將他變成原型收回納戒裡待在屋內,我不回來你不要開門,知道了麼?”
“好的。”
兩人皺緊眉頭看向床上的男人。
男人靜靜地躺在木板床上,那件曾經或許還算體面的長衫,此刻已被鮮血浸透,紅得觸目驚心,早已辨不出本來的顏色。殷紅的血跡蜿蜒流淌,似是在訴說著他剛剛經歷的那場慘烈戰鬥。
一頭烏黑長發半紮在身後,幾縷碎發淩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沾著汗水與血漬。他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此刻卻無力地覆在眼瞼上。高挺的鼻樑下,那原本的微笑唇,如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幹裂的唇角還殘留著一絲幹涸的血跡。
他的胸膛微弱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隱忍的痛楚。也許是傷口的劇痛傳入夢中,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在與命運做著最後的抗爭。燭光灑在他滿是血汙的臉上,映出那冷峻又剛毅的輪廓。盡管身負重傷,卻依然難掩他身上與生俱來的不羈與驕傲。
林希熠與姜千洵對視一眼後便開始各做各的準備。
林希熠拿出弟子牌注入靈力詢問道:“師尊您在麼?”
過了許久玉牌發出一聲低低的應聲。
“師尊您在哪個房屋,弟子有事想要與您商量。”
玉牌上突然展現出兩個圓點一個是紅色的一個是白色的。
“——豁,這玉牌還能導航不賴不賴。”系統在腦中說道。
林希熠沒有搭茬,回了一聲好後便決定去尋找南清硯。他給自己捏了個清潔咒後又換了一身黑色的長衫靜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寂靜的夜晚,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固。朦朧的月光像是被輕紗過濾過,灑落在蜿蜒的小路上,為其鋪上一層銀白的霜華。路邊的草叢在微風中輕輕顫抖,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像是藏著無數不可告人的秘密。
薄霧不知何時悄然彌漫開來,絲絲縷縷,如幽靈的裙擺,在空氣中肆意飄蕩。它們漸漸聚攏,將小路籠罩其中,透露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氛圍。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少年毫無察覺地走進了這片迷霧之中。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穩,對四周彌漫的異樣渾然不覺。月光灑在他的肩頭,卻被那身黑衣盡數吞噬。少年的臉龐隱匿在陰影裡,看不清神情,唯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隨著他一步步深入,霧氣愈發濃稠,好似有一雙雙無形的手,想要將他拉住。偶爾,路邊傳來幾聲不知名的夜鳥叫聲,尖銳而突兀,劃破寂靜的夜空,讓人心驚膽戰。可少年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彷彿前方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喚著他。他就這樣在詭異的氛圍中穩步前行,漸漸消失在霧氣深處。
林希熠走到盡頭突然見到了南清硯的背影,他連忙跑上前去想要與南清硯交談,卻見剛才還揹著身影的南清硯突然轉過身將一把冰藍色的冰刃插進他的胸膛中。
林希熠的步伐因此而頓住,他困惑的微微張口道:“師尊?”
“都是因為你,邊境的百姓才會死的死傷的傷,若不是你的出現他們都不會有這種下場,你真的很該死,本來就已經死掉的人居然還會害死這麼多人。”
林希熠強忍著胸膛的疼痛開口道:“師尊?我不是,我沒有。”
“我沒有想要害死他們的,師尊。”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他的眼中墜落。
這時周圍突然冒出了無數的屍體,他們伸著雙手向林希熠走來嘴裡念著:“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都是你,你就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