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湧上沐瀾的心間,他?像是突然抓住妻子出軌的丈夫一樣?,又不敢對?妻子發火,暴怒地看向姦夫:
“你他?媽的怎麼?也?在這裡??”
沐瀾頓時掏出了手?槍,漆黑的槍口對?準柏珩的腦袋,絲毫不顧兄弟情分,直接上膛。
純黑的手?槍上突然覆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手?背上蔓延著黛青色的血管,腕部?位置像是被勒出了圈紅痕,指骨關?節透著粉意。
是一雙充滿力量的,又極具觀賞性的手?。
沐瀾心髒一跳,甚至想要林硯掐他?的脖頸,他?伸手?按了按頸總動脈,吞了吞唾液,反應過來時,緩慢地收回?手?槍,難受又委屈道:“老婆,肯定是他?將你推下山崖的,你為什麼?要幫他??”
林硯冷淡地看向沐瀾,平靜道:
“不用你替我報仇。”
沐瀾眼巴巴地盯著林硯,應了聲?。
林硯沒什麼?情緒道:“安靜點,坐好別動。”
調解糾紛時,總是會和親近的人說話。
這句話說的,就像是他?是林硯家養的小..狗,而柏珩是一條沒名沒份也?沒人要的野狗。
沐瀾綠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得到了林硯的許可和承諾,得意地瞥了柏珩一眼,得寸進尺地湊近了林硯。
柏珩始終沒說話,他?和沐瀾是雙胞胎,自是能看懂沐瀾的意思,但他?對?沐瀾這種攀比感到無聊和荒謬。
沐瀾這種蠢樣?,像是林硯勾一勾手?指,他?就能撲上前,咬住林硯的手?指,不停地舔林硯手?指,轉著尾巴的蠢狗模樣?。
一條狗的位置,他?還不屑於搶。
他?又不是林硯的狗。
沐瀾畢竟是利亞養大的,沒一點蒙特家族的樣?子,簡直丟盡了蒙特家族的臉面。
柏珩心煩意亂地閉了閉眼睛,他?驀然睜開眼睛,瞧不上沐瀾那?幅蠢樣?,轉身就離開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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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阿特肯斯驅散了霧霾。
奧羅拉的後勤人員戰戰兢兢地數著貴族少爺們的名字,苦大仇深地載入出了失蹤的三人名單,又不明所以地將名單發給了其他?少爺,將失蹤名單遞給了安德尼上將,驚恐道:
“柏珩、林硯和沐瀾這三個學生找不到了……怎麼?辦…怎麼?辦…柏珩…他?可是蒙特家族的下一任繼承者……”
安德尼上將下巴一歪,指著新開啟的監控螢幕道:“喏,在這兒呢。”
後勤人員驀然看向螢幕。
是冰水潭附近。
阿特肯斯山脈又籠起?了層霧霾,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楚。
經歷了好幾場肉搏,柏珩的傷都埋藏在衣服下面,臉上倒是沒什麼?傷,硬生生地抗下了蕭緋的拳頭,扯了扯唇角,懶散地笑道: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怎麼?樣?對?他?,總比你對?他?好。林硯在奧羅拉還揹著你的三張紅牌。”
蕭緋身形一頓,喘著粗氣。
他?接到名單失蹤的通知後,心髒幾乎停了瞬,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林硯怎麼?可能失蹤?林硯憑什麼?失蹤?
聯系不上手?機、聯系不上通訊裝置。
阿特肯斯雪山的失蹤甚至意味著死..亡。
恨意承載的對?象消失後,那?些強烈的、濃鬱的情感無所依託地冒了出來,裹纏住蕭緋的全身,勒緊蕭緋的脖頸,極端的頭痛欲裂中,他?的骨骼都在戰慄,顫著手?查詢林硯的位置。
戈登的山神保佑,戈登的山神不會保佑惡劣的希爾微族人。佐伊還沒完成夢想,就死在了賽場上。林硯還沒長大,絕對?不能埋葬在阿特肯斯的山脈。
蕭緋強忍著頭痛,反複拉著監控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