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廓很冷,膚色發白,眼珠漆黑。
這是他的臉。
夢境裡的原主並不長這幅模樣。
不同個體有不同的活法。
他不會去質疑否定原主的活法,但可以肯定得是,他絕對不是原主。
林硯沒有耽誤太長時間。
今日有早八,林硯很珍惜聆聽知識的機會,並不會無緣無故的缺席。
只不過,他做了一晚上夢。
又在夢中,林硯被迫和原主的記憶融合,他感覺身體有種難以言喻的沉重,面色更白,聳拉著泛紅的眼簾,拎著單肩包,神情冷淡的走向教室。
這次的教室在一樓。
一樓的教室窗戶都是磨砂單向玻璃窗,窗外是綠意盎然的灌木叢,偶有小動物迷迷失失的撞上玻璃窗,暈暈乎乎的蹲在灌木叢裡同窗內的人影一起認真的聆聽著教授的教誨。
林硯坐在窗邊的位置上。
可喜可賀,經過這些天的系統學習,就理論課而言,林硯已經能跟上教授的節奏,甚至還有空寫些額外的課題分析。
夢境裡的各種情緒被他拋之腦外。
林硯神情認真的記錄著筆記,腦海也越發清晰。
他長了張過分清冷的臉。
唇角微下垂,大多時候都是張愛搭不理的表情,神色很冷,眉眼聳拉著,冷著張臉看人,活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教授被他這半死不活的神情嚇了一跳。
他剛上任,也不太清楚班級的組成,只知道貴族們矜傲又難搞,戰戰兢兢講了一半課時,才敢小心翼翼瞥了眼角落陰影清冷漂亮的同學,發現他的神情很認真,看上去像是在認真學習,偶爾看過去時,還能看見他禮貌的回視。
教授緩緩鬆了口氣,繞來繞去,繞到林硯的身邊,不經意的掃了眼他的書面——字跡清晰,條理清楚。
原是個懂禮貌的好學生。
教授鬆了口氣,他換了好多班,就是聽說這個班沒什麼難搞又囂張的貴族,才過來任教,可不想一上任,職業就遭滑鐵盧。
林硯並不知道,
他終於被排除在“難搞又囂張”的貴族行列,依舊沒什麼表情得像個小機器人似的“唰唰”的記著筆記。
教室內沉默寂靜,過往上課時,偶爾響起來的拍照聲也沒了動靜。與現實截然相反得是,匿名論壇逐漸火爆起來的帖子。
【主題:今日心情不太好。】
【1:服了,我崆峒崆峒。崆峒!!!明明點得是不感興趣,為什麼還拼命給我推的訊息。算什麼,一沒背景,二沒成績,面板白得跟塗釉了似的,眼睛又黑又亮,整天冷著張臉跟誰欠他二百萬似的。更何況,早八課誰心情能好起來啊,他又天天穿個校服估計連錢都沒有。而且,他那個破寢室樓估計連床板都是硬的。】
【2:呵呵】
【3:冷臉…冷臉…冷臉…咽口水中)】
【4: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能不能少說】
【5:心情不好嗎】
……
【15:查到了,昨天被鎖在教堂裡的耳堂,估計是錯過了盧修斯教授的三節課不太高興】
【16:別得不說,打擾別人學習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17:一直有反擊,這次為什麼不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