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很快給雀鳥纏好繃帶,他點了點雀鳥的腦袋,聲音很放鬆:“小可憐,下次走雨路小心點。”
那是一截細白的骨節。
小可憐。
雀鳥才不是小可憐。
雀鳥輕輕用羽毛扶過林硯的手指,林硯摸了摸雀鳥的羽毛,似想起什麼,冷淡道:“謝謝。”
在場只有兩個人和一隻鳥。
這句“謝謝”才是說給他聽的,柏珩審視著林硯接下來的動作——看來目前奧羅拉裡特優生的手段節節攀高。
林硯很快站了起來。
雀鳥老老實實的窩在他的手心,兇狠的瞪向柏珩。
可柏珩並沒有在意,
因為他發現,影子微妙的重合在一起。
柏珩又抬頭,挑染過的綠發冒了出來。
他發現對方也穿著件黑色沖鋒衣。
這種微妙的不可言說的趣味很快的佔據柏珩的心神。
有點意思。
柏珩漫不經心的想著。
熟悉的人大多都知道柏珩喜歡穿黑色沖鋒衣。眼前這個男生確實做足了功課。
林硯不清楚柏珩在想什麼,他轉身離開。
柏珩審視的看著林硯的背影。
總有人過來碰瓷他,柏珩沒在意,他懶散的靠在牆壁上,漫不經心的思考林硯出現的目的,逗弄般的發出個音節。
林硯不太想理會。
可礙於剛才柏珩想給雀鳥搭把手,他剛想偏頭時,卻又聽見身後的男生開口,聲音帶著久居高位的高高在上和傲慢:
“你是誰,怎麼在這兒?”
林硯垂下眼睛。
可身後男生往前走了幾步,他只好回頭敷衍了句:“我是奧羅拉的學生。”
古堡內霎時傳來陣歡呼雀躍,獨屬於特優生的明亮的、興奮的喜悅。
宴會結束了。
柏珩靠在牆面上,輕哂一聲。
林硯身上無形的禁錮終於消散,他沒什麼表情的往前走。
古堡背部唯一一扇窗戶洩出些許耀眼的光橫隔在兩人中間,一面全是陰影,一面全是光亮。
柏珩懶洋洋的盯著那束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硯繞過小路,走在人跡罕見的背路,他睏倦的垂下眼睛,走向寢室樓,緩緩鬆了口氣。
這一場戲,終於暫時落幕。
林硯能感覺到,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絕對不會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