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又按住了流浪貓的後頸。
護士驚得往後看,只見向來兇狠的流浪貓討好的沖她喵喵叫了兩聲。
好奇怪。
林硯…好像會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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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和一樓本就是幾步的距離。
維迪經常路過一樓西113,他每次過來都是找林硯麻煩的,可最後都以奇怪的事件收尾——他問話,林硯答話。
這次維迪又路過了一樓,他不經意的掃到病房裡的林硯,碰巧撞到林硯被護士拆繃帶的場景。
敷料回收進醫用廢棄垃圾桶。
雪白的繃帶脫離烏發,小護士小心翼翼,也無法避免不弄亂林硯的頭發。
林硯沒出聲,話聲。
可站在玻璃門外的維迪卻感受到柔軟——他從未在林硯身上感受到的暖意。
林硯打了他一頓後,
兩人的關系像是陌生的病友。
林硯始終防備又警惕的盯著他。
可林硯卻對其他人是溫和柔軟的。
維迪突然忘記他是過來找事的。
他一時喘不過氣,又生怕林硯發現自己,匆匆忙忙的逃竄離開現場。
林硯確實沒注意到維迪,他正垂著頭,小心的扯了兩下流浪貓的繃帶。
哪怕是隻小貓。
傷筋動骨也需要養一百天,綁帶自然是不能拆掉的。
流浪貓漆黑的瞳孔盯著林硯的腦袋,又看了看後腿上的綁帶,不高興的用前爪蹭了蹭床單。
小護士反複說了好幾遍醫囑,又害怕林硯以後在公學裡受到欺負,結結巴巴道:“人道主義原則,校醫院是奧羅拉最安全的地方。”
林硯靜了瞬,他掀開眼簾,看了眼小護士,輕緩開口道:“謝謝你。”
小護士不善言辭,但實在是沒有理由呆在病房內,他躡手躡腳的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後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宛若走在路上被金子砸到腦袋的幸運。
小護士使勁張了張唇,試圖喚醒自己的語言系統,可一對上林硯的眼睛,就又變得結結巴巴:“伊…伊薩克·沃林,您,不是,你叫我伊薩克就可以了。”
“伊薩克,”林硯微垂眸,平靜的指了指伊薩克身上的胸卡:“你好像…戴錯胸卡了。”
校醫院的護士們上班時,都會在儲存櫃裡取出自己的胸卡並佩戴。護士團裡面只有小護士伊薩克是一名男性,但胸卡上的照片是位清秀的女性。
護士團昨夜跟著醫師接診了個跳了河的病人,熬了個通宵,迷迷糊糊的戴錯了胸卡。伊薩克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暈乎乎的離開病房,滿腦子就一個想法。
【他知道,他知道我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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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是在中午時收到了一封來自雅克老師的郵件。
郵件的大致內容:
親愛的,
選修課舞蹈藝術將要在本月31號三樓水接天晚上六點半進行期末考試,班級裡的每位同學都要上臺演示一場舞蹈。
不到場的同學沒有任何成績。
林硯沒有學過舞蹈。
原主是被調劑到了舞蹈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