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完綠色液體,
林硯就能吃午餐了。
輸液的次數太多,針頭戳破面板推進血管時,不可避免的留下血腫。實習護士們焦慮的望著林硯手掌上突兀的青紅,林硯卻以為實習護士們要練習針法,遞出另一隻手,反倒是逗笑了實習護士。
主治醫師每次複查時。
林硯的床邊都圍滿醫護人員。
醫護人員和奧羅拉簽訂了契約,日複一日的呆在校醫院,他們見慣了學生的傲慢和畏縮灰敗,好不容易瞧見了個幹淨的學生,總想逗一逗林硯。
護士們認真的詢問,
林硯今日要輸哪個顏色的液體。
林硯時而猜對時而猜錯。
結果都是一樣的,分針未在鐘表上轉夠六分之一,護士們紛紛揚揚的離開,像是到了午夜十二點,偷穿水晶鞋的灰姑娘必須離開宴會。
徒留林硯安靜的望著窗外的風景。
不同於林硯這邊的氛圍,住在四樓的維迪是人嫌狗憎。
維迪囂張跋扈,這次卻被人打得頭破血流。
哪怕他及時被人送進校醫院,又做了縫合手術。
可維迪依舊控制不住怒火,他將vip病房裡東西砸了個遍,怒氣沖沖的趕走了假惺惺圍在病床前的狐朋狗友。
維迪脫力的陷入床榻上。
他喘著粗氣,腦海裡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天的場景——鎖鏈勒住脖頸的窒息、被踩住膝窩的屈辱。
林硯林硯林硯林硯。
維迪一把抓住桌面上的花籃,惡狠狠的砸向窗戶。
奧羅拉的窗戶是出了名的結實。
這樣輕巧的一擊,並沒有將玻璃打碎,反倒是將窗戶撞開了個小縫。
地面上一片狼藉。
維迪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不小心碰到傷口時,脫口而出罵了句髒話,靜了片刻,似乎想到什麼。他神情焦躁,顧不上穿鞋,赤腳走在滿是碎片的地面上,驀然推開窗戶。
冷風鋪面而來。
維迪深吸一口氣,腦袋眩暈,不受控制的想到那夜的場景。
林硯離得那麼近。
周身都是他的氣息。
冷淡的、如霜雪般的。
維迪呼吸一窒,咬牙切齒,靠在牆面上憤怒的玩起了手機。
奧羅拉公學裡有個匿名論壇。
維迪卡殼一瞬,在丘位元之箭的頁面上打下“in yan”兩字。
他反應過來,狂點返回。
可校醫院訊號太差,反應半天,跳出來個帖子。
【敢搶大佬的人,你不要命了?!】
——發帖於9月26日1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