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穢吐了個昏天暗地。
湯穢沒吃什麼東西,吐得都是膽汁,頭暈目眩,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等到他吐完,抬起頭,看到的是站在洗手間門口面如死灰盯著他的索宥桉。
“這麼惡心嗎?”索宥桉冷著聲音問。
剛吐完的湯穢胃裡翻滾得難受,看到索宥桉這種反應後更是不知所措。
“俺不是……”
“我沒有逼過你吧?”索宥桉面無表情地說,“從我說我喜歡你開始,我一次都沒強迫你跟我做什麼吧?搬回來是你主動的,親我是你主動的,剛才讓我留下跟你□□也是你主動的。”
他停頓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都幾乎發抖:“湯穢,你這是為什麼呢?覺得跟男人接吻□□惡心,那你招我幹嘛?”
“俺不是。”湯穢眼淚都快出來了,“俺沒惡心,俺就是……”
“就是什麼?不覺得惡心,就是想吐而已。”
索宥桉儼然已經無法相信他的任何解釋,畢竟事實勝於雄辯。
一個自稱是直男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跟他□□,可剛親幾下、摸幾下,惡心得吐了。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湯穢,這挺沒意思的。”索宥桉說,“我是喜歡你,但是也沒求著你給我操。我不缺人,發情了,我打個電話就能叫來一個連。跟你像的,跟你不像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漂亮的難看的,我什麼樣的人都能找到。我真不是非你不可,你沒必要這麼羞辱我。”
羞辱。
湯穢皺著眉看著索宥桉,他知道自己再次傷了對方的心。
“對不起。”他認真的道歉。
“所以從一開始你吻我就不是因為你也喜歡上我了?”
湯穢抿了抿嘴,算是預設了。
“你逗我玩呢?還是拿我做什麼實驗呢?”索宥桉依舊站在那裡不上前也不離開,“還是說你很享受吊著我的感覺?看我被你耍得像個蠢貨一樣,你覺得很有成就感。”
湯穢怔怔的站在那裡聽著他說這些話,愧疚的同時也在被重傷著。
“李奧。”
“別這麼叫我了,一點都不好聽,土得要死。”
湯穢閉了嘴。
“太沒勁了,我不想再繼續了。”索宥桉說,“你收拾一下東西吧,下午老楊回來我會讓他把你送回去,送你租的房子也好,送回老家也好,都隨你。反正你本來也不想留在這鬼地方。”
他說完,緊了緊衣帶,離開了。
湯穢杵在洗手間,覺得有什麼哽在嗓子眼,他說不出話也哭不出聲。
怎麼鬧成這樣了?
為什麼會吐呢?
湯穢發誓,他只是覺得別扭、緊張或許還有一點點害怕,但真的沒有惡心,真的不至於嘔吐。
所以,為什麼會嘔吐?
他逼迫自己想出一個答案,結果就是再一次吐得差點暈過去。
湯穢緩過神後腦子裡都是索宥桉讓他走的那句話,他用冷水洗了澡,把房間收拾得幹淨到不像有人住過。
就在他準備拎著東西下樓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吵鬧聲,很快,四五個年輕漂亮的男孩從車庫那邊的門進來,嬉笑著擁著索宥桉往樓上走來。
那些人,包括索宥桉在內,都好像看不見他。
他們進了索宥桉的房間,很快傳來了曖昧的聲音。
湯穢提著他不大的行李包站在原地聽著,一動不動不知道站了多久,彷彿腳下在這裡生了根,但凡往前走一步都要連根拔起,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