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沒什麼心眼的小土包子好好的,李琰的狗命也能保住了。
“你說我氣啥?”索宥桉反問他。
不遠處,收銀臺後面的店員伸長了脖子看這倆人,夜班本來挺困的,但現在精神得眼睛都放光。
湯穢沖他笑笑:“俺應該知道。”
“知道你還氣我。”
“俺不是故意的。”湯穢說,“俺以後不跟他玩了。”
湯穢的目光掃到遠處牆上的時鐘:“都這時候了,你回去睡覺吧,明天不是還得上班嗎?”
“我不回去。”索宥桉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我今晚要在你這兒睡。”
“啊?”
“啊什麼啊?”索宥桉說,“我又不對你幹什麼。你睡床,我打地鋪。”
天哪。索宥桉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這輩子竟然還會為了別人打地鋪。
“回去吧。”
“你是不是想攆我回去,然後你再去找李琰?”
“咋可能的!”
索宥桉當然知道不可能,但他發現了,在面對湯穢的時候就得死皮賴臉不要臉,否則搞不好哪天自己就從湯穢的世界裡銷聲匿跡了。
做朋友。
原本是打算以後繼續做朋友的。
湯穢不喜歡他,不是同性戀,那就拉倒,就那麼當兄弟處,也不是不行,最多他自己難受唄,湯穢不難受就行。
可現在他不那麼想了。
他受不了湯穢跟別人親近,受不了湯穢在未來的某一天會跟別人在一起。
他開始邪惡了。
索宥桉不吭聲,就那麼死盯著眼前的人。
最後湯穢還是敗下陣來,抬手給索宥桉扯了扯衣襟:“行吧,那你睡床,俺打地鋪吧。”
索宥桉又開心了。
他鴨子似的跟在湯穢身後,得瑟地走出了便利店。
“跟楊叔說一聲不?”湯穢看了看在車裡已經睡著的老楊。
“不用。老年人困大勁兒了,讓他睡吧。”索宥桉故意打了個哈欠,“本青年人也困了,快點快點,領我回去睡覺了。”
回去的一路,索宥桉像是生怕湯穢反悔,走得特別快,還一直抓著湯穢的衣角。
湯穢讓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走在對方身邊也忘了今天所有的惶恐不安。
而那些讓他焦慮的事情,直到二人再次單獨共處一室,隔壁又不合時宜的響起曖昧的聲音才又被湯穢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