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索宥桉站在客廳,隔著落地玻璃窗看外面的人,“我開完會了,你在幹嘛?”
“俺餵貓呢。”湯穢語氣輕快,雖然背對著索宥桉,但索宥桉已經想象出了他此刻的笑臉。
“貓?哪裡來的貓?”
“外頭跑進來的,也就兩三個月,可小了。”湯穢說,“俺早上蒸的饅頭,給它掰點。”
索宥桉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奶貓能吃饅頭嗎?”
“啊?”這把湯穢給問住了。
“你喜歡這貓?”
“怪可愛的。”湯穢笑盈盈地看著悶頭吃饅頭的小家夥,伸手撓了撓它的頭。
“那就養著唄。”索宥桉說,“給它買點貓糧罐頭,以後家裡煮肉給它帶出來點。”
湯穢想了想說:“車上讓帶貓嗎?”
“什麼車?”
“俺不知道帶它坐車回去行不行,是不路上不讓帶活物啊?”
他這麼一說索宥桉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湯穢可能還是要回家的。
那可不行。
不知道怎麼的,索宥桉就是不想讓他走。
“不讓帶。”
湯穢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回頭看過去,發現正是電話裡說話的那個人。
“你咋回來了?”湯穢有些驚喜,“俺尋思今天也看不著你呢。”
他眼裡閃爍著的光讓索宥桉突然有些恍惚,就好像這一瞬間,一顆小行星直接撞擊到了自己的宇宙裡。
索宥桉稀裡糊塗問了句:“你想見我啊?”
“啊!”湯穢很坦誠,“咋不想呢!”
他笑盈盈地看著索宥桉:“你咋好像又瘦了?”
二十五了,索宥桉突然有點想哭鼻子。
自從他爸出事,他心裡就像是壓了塊大石頭,關心他的人也不少,他並沒有牆倒眾人推的無助感,但是,湯穢卻好像和別人不一樣,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整個人都快化掉了,像是快被凍死的人終於等來了春天的第一縷陽光。
有點矯情了,可他真的感動了。
“沒有。”索宥桉說,“我吃得挺好的。”
他說謊了,這幾天覺沒怎麼睡,飯也沒怎麼吃,每天泡在咖啡裡,血都快成咖啡味的了。
他明顯眼圈有點紅,湯穢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以為他是太累了,也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爸爸,為了緩解他糟糕的情緒,拉著他的胳膊一起看小貓。
這小貓倒是不怕人,不過似乎格外喜歡湯穢。
小家夥吃飽了就趴在了湯穢的鞋上,眯縫著眼睛看索宥桉。
湯穢輕輕摸摸它的小腦袋:“真小。”
索宥桉一直看著湯穢,過了會兒,也伸手摸了摸小貓。
“取個名兒吧。”索宥桉說,“你想管它叫什麼?”
湯穢猶豫地看向索宥桉。
“就留這兒養。”索宥桉說,“你也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