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運籌帷幄之中!”
他拿著湯穢的身份證去掛號,索宥桉在那裡守著湯穢洋洋得意。
之前他都把湯穢抱出來了,突然想起到醫院可能需要證件——一個毫無生活經驗的人能想到這個,確實有點不可思議了。
索宥桉蹲下來,又摸了摸湯穢的頭:“還特別疼呢?”
湯穢感覺好像好一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還對索宥桉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索宥桉也對他笑:“疼就疼,搖頭幹嘛呢?”
“沒事。”湯穢嘴上說著沒事,可發出的聲音虛得跟一縷煙似的。
索宥桉看著他這樣,又握了握他的手。
冰涼冰涼的,都是汗。
“闌尾炎做個小手術就好了,我十五歲就給割了。”
湯穢努力笑:“這麼早啊?”
“是唄。我當時都不害怕,你比我那會兒大十歲呢,也不用害怕。”
湯穢正想說“俺不害怕”,老楊就回來了。
“走吧走吧,掛完了。”
老楊拿著掛號單走在前面,很快就找到了診室。
湯穢確診急性闌尾炎,醫生讓趕緊安排手術。
索宥桉有點顧慮:“這地方,你確定能做手術嗎?”
三層小破樓,保守估計樓齡四十年。
醫生看起來歲數不小經驗不多,寫診斷的時候手都抖,真能上手術臺?
索宥桉跟老楊說:“我怎麼不放心把湯圓交給他呢?”
“那也沒招了,要是往市裡去,等到那兒了,湯穢估計都穿孔了。”
老楊遵醫囑去辦各種手續,索宥桉推著湯穢在外面等著。
索宥桉還擔心湯穢害怕,哄小孩似的說:“等你手術完出院了,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湯穢笑:“俺不能吃辣。”
“嘖,這就是一個說法,沒非讓你吃辣。”
湯穢笑盈盈地看他,帶著一種略顯脆弱的堅強,很矛盾卻又很迷人。
索宥桉又看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