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湯穢顯然不接受這樣的“討好”。
“俺去睡覺了。”湯穢留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索宥桉怎麼都沒想到他的反應會是這樣的,平靜到不正常。
等他回過神,湯穢已經回了屋,把那個小房間從裡面鎖上了。
湯穢沒睡。
他睡不著。
他坐在已經開始變涼的炕上,直愣愣地看著牆上掛著的王叔跟王嬸兒的照片。
他什麼都沒想,大腦一片空白。
屋外,索宥桉臊眉耷眼地看著自己手裡那張紙,他一筆一劃寫下的名字,人家湯穢根本不在意。
“你是不是把他給那個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楚商羽又開始煽風點火了,“我跟你說,這種農村青年最質樸了,你騙炮的話,他搞不好會剁你的屌。”
“你以為我是你?”索宥桉嫌棄地說,“見一個愛一個,你節操當初跟胎盤一起被當醫療垃圾扔了吧?”
“嘖,你這嘴,怎麼沒毒死你!”楚商羽“斯哈”了一聲,“可太冷了,進屋進屋。”
他要往屋裡走,索宥桉一把將人推出去,火速關上了門。
“死外邊吧你!”
楚商羽沒死在外面,因為他找到了老楊。
第二天一早他跟老楊來湯穢家蹭飯的時候,發現湯穢只給他們抓了一把去年的瓜子。
索宥桉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裡,左手邊是畫架,右手邊是亂七八糟的一堆顏料。
“什麼情況啊?真讓人剁了屌?”
“閉嘴行嗎?”索宥桉煩死他了,“你他媽來到底幹嘛啊?”
“採風。”楚商羽說,“你來採風,我也來採風。大家都來採風,怎麼著?不行啊?”
索宥桉現在沒力氣跟他辯,心裡只惦記著湯穢。
昨晚他回屋後去敲湯穢的方面,那人連個哼聲都沒給他。
但索宥桉知道,湯穢一定沒睡覺。
直到天亮了,湯穢總算從屋裡出來了,他抱著索宥桉給他的東西,都塞回了那蓬頭垢面的大藝術家懷裡。
“你們到底想咋的呢?”湯穢問,“看上俺家啥了呢?”
只一個晚上的工夫,湯穢看起來就憔悴了很多。
索宥桉其實自己也沒好哪裡去,但看著湯穢這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自己還真該死。
半點小繆斯該有的樣子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