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你打電話就為了問這個?”
“我們到村口了,你住哪戶啊?這小破路大車進不去,我們……”
“你到了?”索宥桉驚喜不已,睏意瞬間消散,直接坐了起來。
但下一秒,他又躺回了被窩裡。
太冷了。
這一大早,屋裡太冷了。
索宥桉把自己裹成了個粽子:“到了得有半小時了,你這一直不接電話,我沒敢貿然行動。”
“你貿然一下也是可以的。”索宥桉說,“這小破地方一共就那麼幾戶人家,你挨家挨戶敲門問,用不了十分鐘都能找著我。”
老楊無語。
老楊為了退休金,決定再忍忍。
“那您到底在哪兒呢?送貨的工人等著搬貨呢。”
索宥桉想了想,他也說不清楚這究竟是第幾戶,昨天來的時候他壓根兒沒注意。
“等著吧,我出去接你。”
身嬌肉貴的索少爺竟然能屈尊降貴主動出門迎接,這讓老楊大呼意外。
實際上,索宥桉是有事要提前叮囑,否則他這麼懶,才不會起來去接他們。
蓬頭垢面的索宥桉爬出被窩,把昨晚脫了衣服又一件件穿回去,甚至還穿上了湯穢特意給他拿來的秋褲。
這真的非常不可思議。
這輩子沒見過哪個藝術家穿秋褲的。
索宥桉覺得自己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搞了回行為藝術了。
他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出門了。
此時,湯穢已經在院子裡忙活了好一陣子。
“你這麼早就幹活?”索宥桉看到湯穢正砍柴燒火,忙活得熱火朝天的。
“你起來啦!”冬天冷得徹骨的早晨,湯穢還是那麼元氣滿滿。
“我出去一趟啊,家裡人給我送點東西。”
“啊。”湯穢下意識應了一句。
但很快他意識到不對勁。
家裡人?
李奧還有家裡人?
湯穢掏掏耳朵,覺得自己應該是幻聽了。
或者可憐的李奧被喪父之痛打擊得産生幻覺了。
湯穢有點不放心,放下手裡的活兒,跟著出去了。
索宥桉比湯穢先一步找到了等在村口的老楊,不過老楊第一時間並沒有認出他一手伺候大的少爺。
“幹嘛呢?幹嘛呢?出來啊!”索宥桉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擊車窗。
坐在車裡的老楊疑惑地看著外面的人,幾秒鐘後驚呼一聲,猛地開門,差點把他家少爺撞死在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