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俺忘了個事!”
索宥桉被他大呼小叫的嚇了一跳,疑惑地看向對方:“你錢丟了?”
“不是啊!你爹呢?”
我爹呢?索宥桉突然很想笑。
他那高貴的爹此刻應該正坐在賓利裡喝著紅酒罵下屬。
“我爹啊……”
“俺咋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呢!”湯穢急得腦袋快要冒煙了,“你把他給擱哪兒了?俺去找車給他運回來。”
“哎!別!”索宥桉一把抓住湯穢的袖子,“那個……其實吧……”
他絞盡腦汁為自己的謊言找補:“那什麼,你能給我點私人空間嗎?”
“啊?啥?”私人空間是啥空間?
“我自己家的事,讓我自己處理吧。”索宥桉說,“你先帶我回家,明天我去處理好我爸的事情,你就不用出面了。”
“那咋能行呢?你自己能整得了嗎?”
“有什麼不能啊?”索宥桉笑了,“我不能,你能啊?”
他的意思是,你這又瘦又小的,要真抬棺材都不用你,我這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兒,還時不時稱霸一下健身房,還用你幫忙?
但這事兒在湯穢看來可不是那麼一回事,人“姑娘”跟他回來了,他就得盡其所能為對方做點啥。
“真的,讓我自己搞去吧。”索宥桉縮起脖子,“這外面太冷了,你是打算讓我凍死在你家門口?”
他這麼一說,湯穢也不好再堅持,趕緊帶著人往家裡去。
“俺家比較簡陋,你別嫌棄。”
“不嫌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俺都是你的人了,還能……”索宥桉跟著湯穢小跑著進了屋,然後那到了嘴邊的“還能嫌棄你嗎”被他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這不是嫌不嫌棄的事兒,他再一次被湯穢的生活給震驚了。
勉強算是兩室一廳吧,兩個臥室,除了土炕就只有一張桌子一個小衣櫃,那所謂的“廳”等同於廚房等同於餐廳,簡而言之就是,他開了眼了。
人生第一次到鄉下來,索宥桉意識到,這屋裡沒比外面暖和多少,雖然沒有風但冷得也跟冰窖似的。
湯穢拉著他往屋裡去:“沒燒炕呢,屋裡冷,你先進被窩焐焐,俺去燒炕去。”
湯穢從小衣櫃裡抱出一床被子:“這是幹淨的,給你睡。”
他放到炕上,接著就往外走。
“哎!你幹嘛去?”
“俺去燒炕,”湯穢回頭笑著說,“你今天凍夠嗆,趕緊暖和暖和吧。”
還沒等索宥桉問他冷不冷要不要歇一會,湯穢人已經又跑到了院子裡。
索宥桉扭頭從窗戶看出去,大雪天,湯穢穿著那件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棉服,跑進院裡一個草棚子,再出來時拎了一捆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