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聽。”
“那也別在這裡傻站吧,我們去客廳?”
“嗯。”但是腳步紋絲不動。
“行……我抱您走。真是資本家看了都要羞愧……”
話雖如此,黎君抱他的時候,還是很輕柔。
就好像他是最珍貴的寶物。
已經是下午了。
午後的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躲入室內,披在兩個年輕人肩上。
黎君把太宰治攏在懷裡,清了清嗓子,隨後放聲。
佔領天空的城市,劫掠遊雲盤踞地面的電纜,絞殺樹根無盡之夜下無盡之雪中我同你一起於腐屍旁仰望黑色的太陽揚鞭驅策的偽神,俯視蒼生相互殘殺的奴隸,麻木不仁無盡之火下無盡之痛中我同你一起於忘川畔掬起枉死的魂靈朋友,你還在聽著我嗎我的喉嚨日漸沙啞然而唱吧唱啊唱那潰爛的白鴿流血的枯藤寂滅的江河然後,我以魂歸故所朋友,你還留在原地嗎我的翅羽已經生鏽然而飛吧飛啊飛往苦難的大地隕落的星辰流浪的舊歌然後,我以魂歸故所仁義與熱愛死在時光洪流狂風怒號弔唁故舊
“抱歉,”黎君在他耳邊笑著,“我只會這個,是我原世界的曲子,在下層很流行的。”
“嗯……是一首挺憤世嫉俗的歌,據說是作曲人的朋友死後創作的。”
“然後,作曲人也在戰亂中犧牲了。”
太宰治不置可否,只是說:“黎君,我放棄了。”
“什麼?”
太宰治沒有回答,徑自站起身,開啟了落地窗。
黎緊隨其後。
“我想再試一次。”太宰治背對高樓下的深淵,不再笑,目光平靜,幾乎有些溫柔,“黎君要一起嗎?”
黎皺眉:“自殺邀請?”
太宰治搖頭:“怎麼會,我會接住你的。”
當前,黎君的異能力被封,只能寄希望於太宰治是真的不想死。
這簡直是個笑話。
但是,黎只是嘆了口氣,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好吧,我等你救我。”
太宰治瞳孔一顫,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風衣口袋。
“這裡面有我給黎君準備的禮物,等一下再給黎君看。”
說完,太宰治拉著黎,從高樓一躍而下。
又是黃昏。
又是血一樣的天色。
但這次,太宰治並非孤身一人。
他們在墜落時相遇,或許也要在墜落時終結。
黎緊緊地扣著太宰治的腰,眼神清明而銳利。
他時刻做著準備,就算失去異能力,他也有把握救下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