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倒是很舒心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發,順勢嘆息:“沒辦法,這位長官對我不滿很久了,很難扭轉呢。小姐不必在意無關緊要的人,專心享受就好了。”
見對方不打算再講話,種田在內心滔滔不絕地罵著太宰治,面上強行微笑:“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這位小姐的名字是?”
不論真實情況如何,太宰治在明年上很在乎她,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突破口。
太宰治略帶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側頭用正常音量跟女孩咬耳朵:“小姐,那個大叔在搭訕你呢。”
種田:“……”
種田覺得自己的手怎麼就控制不住地想往槍上摸呢。
那位小姐忍了又忍,還是笑了,純真自然,像朵淡白的花朵在風中搖曳。
“太宰,到此為止吧,別欺負人啦。”
“黎君也太心軟了,這連平時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呢。”太宰輕飄飄地叫破了「那位小姐」的真名。
全場五雷轟頂。
黎:“……”
怎麼這麼大反應,這個世界不興女裝嗎。
實際上,黎的「名聲」比他自己想象得要大許多。
港黑唯一一個來路不明沒有被擊斃的人,唯一一個在短短數天之中得到太宰治重用的人,唯一一個異能力未知,輕松壓制了整個武裝偵探社的人。
也是唯一能夠跟那個太宰治流傳出曖昧流言的人。
顯然,沒有太宰治本人的默許甚至是推動,這件事情不可能發酵到如此地步。
但港黑的首領怎麼可能耽於情愛?跟太宰治這個人扯上關系的必定是陰謀——本來都該這麼想的。
種田長官很快從吃驚中恢複常態,臉上掛著禮節性的微笑:“原來您就是黎君啊。”
黎不再扮作純真的樣子,整個人放鬆下來,有幾分慵懶:“是啦,是啦,這全都是太宰的惡趣味,不要算在我的頭上哦。”
太宰依然攬著黎的腰,稍微拉長了語調,聽起來有幾分像撒嬌:“明明黎君自己也答應了的,居然都賴給我嗎?”
黎無言以對,捏了捏他的手以示抗議。
“別管他,種田長官,”黎越過自己的老闆直接跟對方交流,“我們來這邊確實有事情要做,那個……呃……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見多識廣的種田長官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不如說,在場所有人都是同一個表情。
作為港黑首領的太宰治積威甚重,出場總是伴隨著紛爭與鮮血,沒有任何人敢小看他,更不存在誰可以無視他,在他面前,戰戰兢兢不敢說話才是常態,誰知道居然有人可以神情自若地說「別管他」。
——這件事最恐怖的地方在於,太宰治竟然沒有生氣。
種田握拳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沒什麼,您繼續。”
黎自己問完也反應過來了,十分無奈:“不是,唉……說實話老闆挺隨和的……不過算了。”
“噗。隨和?”太宰治自己先笑了一聲,接著點點頭,“黎君說得是,我也這麼想。”
快閉嘴吧祖宗,面前的種田長官看起來很想把隨和兩個字生吃了。
黎若無其事地繼續對話:“種田長官想必知道今晚的流程吧?會有一段時間留給異能者們展示異能力作為餘興,以及,一份異能登記檔案就在此處。”
種田長官點頭:“有人盯上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