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
翻腕收回相認前雖然未曾刺出卻也悄悄自刀鞘顯出寒光的本體,江影應著魏離的要求調整了一下站姿,等待她們的回答。
另一邊,聽聞江影一行的目的與己方並不相悖的兩人默不作聲地放鬆了緊繃的身軀,相互對視一眼,猶豫的讓開身體。
魂力散去
一隻受傷的黑足貓,還帶著幼崽
忽地沒了隱蔽,正威脅的沖她們哈氣
“安安離開鬥魂場後出了些意外,只能維持著黑足貓的形態才堪堪保住性命”
“是我們”糾正李平平的說法,李安安補充道;“母親收留了我們。那之後的很長時間,可能有好幾年吧,我們都生活在這裡”
傷口癒合的過程有些蟲類爬過似的麻癢,被按住爪子不讓亂動的江影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含糊應了聲李平平和李安安的解釋便下意識轉頭,帶出來些撒嬌的語氣。“快點啦姐——”
“那樣會有點痛哦”扯掉剛剛繫上的止血帶,怕痛的小太陽柔聲提醒了句,還是順著妹妹的意思將手掌直接貼上她腰間撕裂的齒痕。再抬頭又是有些傲慢的冷淡口氣:“你們繼續”
心知肚明傷口來源的幾人都沒在這件事上糾纏。確認對面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李安安回憶道:“後來剛剛恢複沒多久,有帶著和胡鑫氣息的人經過...”
那是一場屠殺
李平平抱起傷勢未愈的黑足貓母親,在對方安慰式的輕舐裡低沉了聲音:“所見之物,未留活口”
具體的場景不願回憶,只能說這群忽如其來的侵略者不知是得了什麼命令,恨不得連地上的螞蟻都要砍成兩半。
如果不是剛剛獲得了些許奇遇,或許照顧了她們許久的“母親”、包括她們自己的生機都要斷絕於此
母親被熟悉的氣息抱走,半大幼崽便自覺地攀上另一個家人的褲腳,讓李安安拎著後頸皮放進臂彎。
李安安:“所有死去的魂獸、包括過路的人類,在死後都莫名地幹癟下去,只要觸碰就會碎成粉末”
“像是..風化的沙礫,”李平平補充道:“好像所有的生機都被吸走了一樣”
她想起當年明言要拿她們換錢的胡鑫和鬥魂場裡悄悄幹癟的屍體,臉色不太好看。
“和鬥魂場那家夥的手法很像,但那些東西殺人不講究屍體完整性”雖然一眨眼都碎掉了,死的時候完不完整好像也沒什麼關系
“但好在那次後我們都晉升了魂鬥羅,關注到外來氣息便先下手為強的話,對這些無法溝通的敵人也就有了消滅他們的能力”
果然是外來者
星羅邊境沿海,西邊挨著星鬥大森林,侵略者要想擴大影響力只能經此方向北行,剛好一個個撞進李平平和李安安的包圍圈。
十有八九的猜測在她們的描述中得到肯定。結合先前粗略調查得來的情報,魏離心裡大致有了底,眼神也軟和了些:
“你們遇到的,都是無法溝通只會戰鬥的傀儡嗎?”
【】
跨過寺廟門檻時出現的短暫失重很像先前跨越世界線時的傳送感受,魂力中無形無質的奇異力量包裹著朱竹清的身體,遮蔽細碎的空間亂流的同時也第一時間清晰了她的視野。
場景與從門外看到的樣子毫不相關,是個不算大的書房,整整齊齊擺放著加密封存的資料。
“這是竹雲給你的,你先看看”
一袋夾好的檔案被推至手邊,朱竹清看了眼自覺退回安全距離的黎明,沒有第一時間翻開。
沉默著對視了片刻,黎明率先撇開眼睛。
“在這一點上幹嘛也這麼像啊,明明我才是一直跟著竹雲長大的——血緣就這麼神奇?”
自顧自出現又將她們引進自己領地的青年隨口吐槽了句,指節在紫檀桌面上輕輕敲了敲,書桌邊裝飾似的畫便迅速透明,顯露出不遠處虛空中被冰雪環繞、雙眸緊閉的戴沐白。
“你應該知道,竹雲並不甘於做戴家的皇子妃亦或是一名空頭皇後。”自然地拖開椅子坐下,黎明輕笑著往朱竹清身後一點,便送來一副新的座椅。“坐”
他收起先前對待舊友、對待同伴家人的態度,站在審視的角度對她發出問話:“如今的你,是什麼態度?”
失去聯絡三年的你,擁有了強大力量的你,是否還保有著曾經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