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順利的，羽翼綻出。鋒利的羽毛在空氣中劃出風聲，羽軸中蘊著些星點的銀光，跟江影的倒是有個七八分相像了。可變化沒有停止，朱竹清黑發間簌簌抖出一雙絨絨狼耳，襯得小姑娘像個新學會化形的幼崽，乖極了。
“怎麼樣？”朱竹清眼瞳仍是黑色的，清淩淩地望著江影。
指指自己發頂的位置，江影笑著看她。“超額完成任務”
疑惑地伸手去摸，一股過電似的觸感就從頭頂直沖向尾椎，朱竹清打了個噤，翅膀不受控制的扇動起來——推著她向後倒去。
“停停停，別慌~”好笑地叩住她的肩，江影幫她穩住。“只要翅膀，慢慢想，不急，只留翅膀就行。”
“好”
心裡燒的慌，帶著點火熱的眷戀，朱竹清不著痕跡地往她身上貼緊了些。頭頂的獸耳抖啊抖啊，終於消失在發絲之間。
“對，很棒。”笑著揉揉朱竹清的頭發，江影搭穩她肩膀，釋放魂力縈繞在朱竹清身邊。“扇動翅膀”
翼動，風起。
稀薄的魂力在空氣中並不顯出顏色，像是無形的扇子，把風引導向下，升力就隨之産生。
“能感覺到嗎？”細小的塵埃被按在地面摩擦。感受到身前人的重心進一步向自己偏移，江影按住她肩膀的手臂緩緩放鬆，向朱竹清胳膊滑去。
同伴的魂力在面板表面縈繞，勾動她體表不自覺逸散而出的力量，手把手帶著她，撥動風的流向。施力，背後新生的羽翼就自覺扇動起來，激起風穿過身體，這是同奔跑毫不相同的感受。
風力增大，身體就變得更輕，有種失重的錯覺。
不，不是和小舞戰鬥時被扔上天空的失重感。倒像是，7歲時被安插在當朝太子妃身邊的嬤嬤扔進冥風窟時體會到的失重感。那本該是她二十級後訓練幽冥靈貓武魂特性的地方。也是從那一次，被拼盡魂力找她、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的朱竹雲從暗無天日的洞窟裡撈出來，朱竹清才真正體會到姐姐偶爾流露的不甘究竟來自哪裡。那是被控制命運的不甘，是無能為力的不甘。
而不是外人所說的，對同伴姊妹迅速成長的防備。
是以在肩上穩重的，寄託著安全感的手掌松開時，她反射性地就呼吸一窒，反手緊緊抓住那彷彿是要遠離的胳膊。
“別怕”還是帶著笑意的溫柔嗓音，朱竹清感覺自己的上臂被輕輕拍了兩下，在清涼幽焰襯託下顯得溫熱的手掌就牢牢托住胳膊肘。“穩住，慢慢習慣這種感覺——我會一點一點把你往上託，感覺不穩當就像現在這樣扶著我。”
可能放出翅膀也算是武魂附了體，朱竹清望著江影眼裡落進的日光，有一瞬間像是真的看見了太陽。
那一瞬間的觸動是如此的繾綣，以至於她的心都敲打上她的肋骨。
“好”
順應內心扶上江影的肩膀，朱竹清在那片令人安心的溫度中收斂情緒，漸漸掌控一不小心就讓自己東倒西歪的風
三厘米、五厘米、十厘米...
能夠安穩騰起的高度迅速增大，相觸的肢體漸漸換作防護性牽上的藤蔓，度過了幾次墜落後被隊友牢牢接住的小半個下午後，能在天際翺翔的身影便多出一個。
“竹清學的好快！”贊嘆的扶住因再度力竭而回到地面的同伴，江影歡快地把人抱起來轉了一圈：“可以出師啦！”
“多虧了阿影”臉頰泛起一層薄粉，發現自己剛剛下意識摟住對方脖子的朱竹清幹脆藉著這個動作還了她一個擁抱，隨後退開身將目光移向小舞：“我來帶你？”
“好啊好啊”
往強勢圍觀的寧榮榮背後一拍，小舞笑嘻嘻跳到朱竹清面前：“放心教，你小舞姐我很省心的”
被室友推到江影面前的寧榮榮也大大方方地扶上她肩膀，俏皮地眨眨眼：“那我就交給你咯”
江影笑著回應：“傾囊相授！”
就這麼分散著教學，一個學會了就去接著教下一個人，這種幾何倍數的老師增加使整個學習時長大幅度縮短。
當然，大家都學的很快也是原因之一。
待到金烏西垂，掙紮著被黑夜織成的大網捕獲最後一絲光線，八人也都“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翅膀。
著實是各具特色。
看的對幾個男生的品德習慣至今還有點無語沒消掉的寧榮榮都不由贊嘆一句:
“我靠！可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