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表情,但林念硬生生從他臉上看到了些許帶著譏誚的疑問。
水聲混著雨聲,嘩啦啦響,他們一動不動,僵持著對視,尷尬中又帶著點奇怪的旖旎。
少年赤裸著站在花灑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沐浴露瓶身,側身看她。
林念也沒好到哪裡去。
猝不及防的雨打濕了本就單薄的吊帶裙,濕淋淋地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甚至能隱隱約約透出內衣的顏色。
純白色。
跟她早上換下來的內褲一個顏色。
濕意大概也差不多。
一滴水從發梢滑落,墜到頸側,沿著鎖骨一路緩慢地下滑,蓄在精緻的鎖骨裡,像一汪冷清泉。
冷與熱。
蒸騰的白霧與濕漉漉的鎖骨。
氣溫驟然升騰。
尷尬是什麼時候褪去的,不知道。
明明是潮濕的,空氣中卻好像剎那間彌漫著火星,噼裡啪啦直響。
大腦急速發出警報,告訴她應該立刻轉身,但身體卻不受控制。
林念心跳短暫停了一拍,然後急速鼓動,連帶著呼吸都急促起來。
“砰砰砰。”
客廳防盜門被敲響,急促大聲。
像什麼觸底的訊號,猛然將人從越界邊緣拉回來。
霎那間,空氣開始流動,雨又開始下。
嘩啦嘩啦。
林念盯著他的眼睛,總覺得走前應該說些什麼,忽然福至心靈,冒了一句:“我來收租。”
“……”
三秒沉默。
空氣都靜了。
半晌,江淮眼尾收攏,微微側身隱掉腿間,漆黑的眼直視著她,緩慢地挑起半邊眉毛。
“?”
作者有話說:
江淮:她想我肉償?
此時一位作者騎著載有小喇叭的腳踏車從樓下經過,迴圈播放:“收廢棄珍珠!收沒人要的珠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