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霧籠罩,江棠的眼睛被一雙大掌捂住。
她伸手又要扇他,揚起的手掌打散下落的水絲,卻沒能再次落在他的臉上。
他反扣住她打人的手按在她身後,啞聲說她:“江老闆,真威風。”
江棠:“渾蛋!放開我!”
江棠怒聲:“你敢碰我,我一定要你去吃牢飯。”
沈邃年將她按坐在盥洗臺上,在她掙紮抗拒間,將薄唇貼上。
“告我什麼?”
“告訴警察,我這樣?”
沈邃年嗓音低沉:“能立案嗎,嗯?”
許久過去。
江棠撐在臺面上的指尖因為用力有些泛白,她深吸一口氣,笑了:“沈總,我現在覺得你的技術真的很一般。”
她倨傲得像是一隻白孔雀,“都過而立之年了,你這樣的,我現在只能聊聊天。”
在他冷下去的臉色中,簡棠抽回自己的腳踝,勻稱白皙的兩條長腿交疊翹起,就算不用任何配飾和華服映襯,在這還沒有散盡的水霧中,黑發散落,已經足夠她美得驚心動魄。
“沈總請回吧。”
“別耽誤我的時間,怪沒意思的。”
沈邃年不見底色的眸子明明滅滅,“……一般……”
“沒意思?”
江棠微笑不語,答案盡顯。
這三年間,沈邃年已經不記得上次動怒是什麼時候,但無疑,此刻,現在,江棠輕易地就勾起了他的怒意,“誰不一般?”
“誰有意思,嗯?”
屈膝半蹲的沈邃年站起身,他身形頎長高大,所以哪怕她此刻坐在盥洗臺上,也只能仰視他。
沈邃年捏著她的臉,“是陳泊舟?你身邊的例外?還是那些二十五歲以下的鴨子?”
“誰的技術不一般,讓你那麼滿意,禁不住地拿來顯擺,嗯?”
江棠眼中再無往日對他的畏懼,與他直視,是能力沉澱後的氣定神閑,“人數有點多,沈總如果有這方面的需求想拜師,我改天有時間給你排出前三名,如何?”
她是懂氣人的。
沈邃年也真的被她氣笑,“好……好……好……你現在是真有本事了。”
清晨六點。
助理按照吩咐來叫簡棠,卻見主臥的門大開著,她喚了兩聲都沒有得到應答,便緩步走了進來,聽到浴室內的人聲,試探性地敲門:“老闆,該去機場了。”
浴室內的聲音忽地停止。
助理沒聽到任何回應,敲了敲門,這才再次開口:“老闆,你在裡面嗎?六點了,司機在樓下等著,我們該去機場了……”
簡棠:“你去外面等著。”
“是。”助理轉身離開時,卻聽到浴室內傳來男人冰冷刺骨的聲音,“怎麼,跟陳泊舟分來兩天,就那麼捨不得,要趕回去?”
助理心下一驚,像是探聽到什麼了不得的秘密,連忙離開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