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老闆,這個何雲來真是人面獸心,時刻不忘記讓自己佔據道德高地。”
江棠:“一隻老鼠自認為完成了階級躍遷,卻內心時刻惶恐,一面拼命給自己樹立形象生怕自己階層跌落,一面又壓制不住內心的陰暗,妄圖將身邊所有可利用的人做自己風光的燃料。”
一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者罷了。
沈霏玉被警察帶走前,江棠已經同助理一起離開。
殺人未遂這樣的罪名,足夠沈霏玉喝一壺。
江棠是這樣認為的,但未曾想,僅僅是兩個小時後,何雲來就帶著張瀟的諒解書,以三人玩鬧中水果刀是意外捅到張瀟為由,將沈霏玉暫時保釋了出來。
江棠知道這一訊息時,剛跟一位老總談完生意,她站在車前,看向助理:“和解了?”
助理:“是,何雲來是帶著律師拿著和解書去的警局,沈淳美也在場,似乎是……沈霏玉拿出不少錢投資何雲來的公司。”
沈霏玉哪裡來的錢,不過是那年江棠用來懇求她能放過自己肚子裡孩子的買命錢。
沈霏玉收了她那麼多錢,卻還是殘忍地殺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一幕,時至今日想起來,江棠依舊會午夜驚醒。
“狙擊何雲來的公司,既然沈霏玉那麼有錢,就讓她繼續往裡砸。”江棠捋了把長發,冷聲道。
怎麼從她這裡拿走的錢,就要怎麼吐出來。
助理將車門開啟,“是。”
江棠抬腳上車時,看到不遠處一輛三地牌照的商務轎車,她上車的動作一頓,隔著一條馬路望過去。
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彷彿時空傳送的履帶,讓她想起一個人,一些事。
助理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老闆認識那車的主人?”
江棠搖頭,上車:“走吧。”
三地牌照的商務轎車內,沈邃年靜靜地看著戴著口罩的江棠上車,她戴墨鏡時的模樣與她戴口罩時的樣貌上下拼湊,在他精密計算的大腦內,呈現出她現在的樣貌。
“跟上去。”
暮色下的四方城車水馬龍,作為國內連年霸榜最擁堵交通的老城,下班的時間點轎車每到一個路口都在考驗司機的車品。
坐在後排的江棠問司機:“後面有沒有一輛三地牌照的商務車跟隨?”
司機朝兩邊的後視鏡檢視,沒有看到貼合她描述的車輛:“我會留意檢視。”
於是在又過了兩個路口後,司機看到了那輛車,“老闆,右後方第二輛,應該是一直在跟著我們。”
江棠淡聲:“甩掉它。”
司機:“是。”
多繞行半個小時後抵達別墅的江棠,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別墅不遠處的三地牌照商務車。
商務車就靜靜地停在那裡,先他們一步抵達,跟它的主人般做什麼事情都氣定神閑。
司機大驚:“老闆,這……”
助理忙拿出手機:“我現在叫物業,他們怎麼辦事的,怎麼能隨便放陌生車輛進來。”
半晌,江棠按住助理的手,“不用了,你們可以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