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江棠才從姜家離開,姜父薑母讓姜煦下樓去送她。
姜煦替她開啟車門時,忽然問了句:“你女兒和……你丈夫,都挺好吧?”
江棠轉身,對上他的視線,她已經二十六歲,不再青澀的不懂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微笑頷首:“他們很好,過幾天就會一起回來。”
姜煦所認為的丈夫,是李聿為。
姜煦曾在江棠跟姜父薑母的影片中看到過他們。
姜煦坦然笑了笑:“代我向你的家人問好。”
在江棠不願意解釋李聿為不是她丈夫,是她弟弟的這一刻,姜煦便知道這是無聲的拒絕。
成年人的世界裡,不解釋、沉默、不否認,就是回答。
江棠上車走了。
翌日,姜煦乘坐直達港城的飛機,在重症監護室見到了浩天。
因著他是為了護衛莫周旋中彈,無論是時任特首的莫周旋還是沈邃年都給了他最充足的治療條件。
姜煦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件,這才得以靠近浩天所在的重症監護室,隔著防彈玻璃,看著裡面昔日的兄弟,躺在兩三年,再壯實的漢子,也變得瘦骨嶙峋。
姜煦想著曾經在部隊一起協同作戰的場景,深吸一口氣,這才壓下心中不斷起伏的情緒。
當他撥通江棠影片連線時,他已經足夠泰然,“後置攝像頭,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個大概……他的情況我問了醫生,不算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但是好在他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人高,求生意志也有,也許……將來哪一天就會忽然醒過來……”
在姜煦給江棠介紹浩天情況的時候,身後忽然出現一道聲音:“你就是浩天那位內地的戰友?”
透過電波聽到這道沉穩聲音的江棠壓下了沒出口的問話。
姜煦回過頭,在新聞報道中才能見到的港城一字並肩王沈邃年,隻身出現在他面前,一身再簡單不過的黑襯衫同色系西裝褲薄底皮鞋,唯一的配飾是一塊定製款百達翡麗腕錶,周身氣質沉穩中透著疏離。
姜煦:“沈總。”
沈邃年看著他還在進行中的視訊通話,只是一個眼神,姜煦便有種被領導視察時的壓力感,忙進行解釋:“是我一個朋友,也認識浩天,知道我來看望,就想要看看浩天的情況。”
沈邃年略一點頭,負手站在窗外,看向裡面的浩天。
姜煦站在一旁望著八風不動的男人,記得江棠昨天在餐桌上提及,在港城投資遇阻的事情。
這港城生意上的事情還有人比沈邃年在行麼?
既然有幸碰到……
姜煦遲疑著要不要多事的給江棠拉一下沈邃年的關系,卻又怕自己是多此一舉,弄巧成拙,壞了江棠的事情。
他猶豫不決,落在沈邃年身上的視線就超過了尋常注視,沈邃年側眸朝他看來,“有事?”
姜煦握了握手中還沒結束通話的手機,開口:“沈總,是這樣,我這個朋友是剛國外回來的投資商,也在港城進行了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