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是跟她商量,都不用她回答,就自我執行起來。
這夜色無垠,豔色無邊,漫長又漫長。
翌日,簡棠再醒來,男人已經做好了早餐,沈邃年那雙用來指點江山的手,此刻正用來給她端餐盤。
“你做的?”
沈邃年摘下圍裙,大掌落在她肩上將她按到座位上:“看看合胃口嗎。”
簡棠邊吃邊問他:“你這次來,要待多久?”
沈邃年給她倒牛奶的手輕頓:“三個小時後的飛機。”
簡棠吃飯的手停下,抬起頭看他,“你吃完飯就要走?”
沈邃年把牛奶遞給她,點頭。
原本吃的津津有味的簡棠,忽然胃口就淡了,“……哦。”
她到底是年紀還小,戀愛的時候就想多跟他待一會兒。
簡棠看著他下巴上被自己昨晚最開始撓出的指痕,拿了創可貼準備給他遮一下,他卻不太配合,沒有傾身的意思,反而拍了拍自己的腿,讓她坐上來。
簡棠跨坐在他腿上,他原本膝蓋呈鈍角撐開,在她坐上來後,將膝蓋撐成九十度,小腿與地面垂直。
“港城那邊的新聞不用看。”
在簡棠撕開創可貼時,他忽然開口。
“只是些政zhi手段。”
簡棠將創可貼按在他下巴上,檢查了一下貼合度,“嗯。”
沈邃年手指在她纖細的腰上輕捏,脈脈溫情,被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斷,他該走了。
簡棠送他到樓下,手指勾住他的衣角,“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就去看你。”
沈邃年削薄唇角勾起:“掃榻以待。”
很正經的一個詞兒,從他嘴裡說出來,也都要變味道。
沈邃年坐車走了,簡棠抿抿唇,有些失落的垂下腦袋,轉而就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自己的事業上。
魅顏美容院到底是沒能堅持到第三個月,在金秋時節,被巨額貸款壓垮,只剩下斷臂求生一條活路。
在又苦苦掙紮一週後,二人帶著禮物,求上了門。
簡棠當時正在跟幾個管理層開會,所有人都看向她,想看她會如何羞辱這二人,已報雨棠美容院開業以來的種種挑釁。
簡棠是個優雅的贏家,讓其他人都出去了,偌大的辦公室內,自己只留下助理,跟二人見了面。
二人早已經步入中年,此刻低頭來跟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低頭,早就是顏面掃地,不用簡棠再出言侮辱。
他們前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希望簡棠能給個合理的價格,收購魅顏美容院。
簡棠靠在椅背上,端起了手邊的咖啡:“實話講,你們那些裝置,對我們雨棠來說,沒什麼作用,我收購過來,就是砸手裡。”
二人能來,也是做了番調查,“你要走高階路線,可群體就那麼多,基礎款的養護套裝,價格親民,我們的裝置都能排得上用場……”
談判不過就是一場壓價。
簡棠笑了笑,沒有急著回答。
現在她是高位,只是簡單沉默就足夠操弄對方心態。
她不會逼狗入窮巷趕盡殺絕,但是這二人恐嚇、威脅她的事情,簡棠可是一件沒忘,不讓對方虧個血本無歸,再無翻身機會,都是她婦人之仁。
近一個小時的膠著後,簡棠看著因為心疼錢而不斷擦冷汗的二人,讓助理直接叫來了律師擬合同。
她不打算再見這二人,一錘定音,比原本預計的價格又壓低了一成。
助理:“老闆,媒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