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棠抿抿唇,腮幫子鼓起,像是慪氣的河豚,也不問他了。
頭發吹幹,輕盈的長發像是隨意散落她漂亮嬌嫩面頰上的黑色蛛線,沈邃年低頭將飄在她小臉上的頭發歸攏整齊。
今夜該是這夜色太濃鬱、曖昧,不然怎麼總是那麼輕易就勾得她心髒漏拍。
無聲的對視,在男女之間最容易出事。
他們用的同一款沐浴露,兩人先後洗了澡,整個浴室內都飄散著跟彼此身體同樣的味道,曖昧而痴纏。
沈邃年顯然也動了心思,湊過來要吻她,簡棠心髒一顫,忙推開他,往臥室走:“我先睡了。”
被推開的沈邃年按了按眉心。
簡棠逃離浴室時好像還聽到身後傳來的那一聲無奈的嘆息。
半個小時後,簡棠還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到淩晨時分才有了些睏意。
只是這一覺依舊睡得不安枕,她一直在做夢,夢裡都是沈邃年變換著服裝引誘她的畫面。
最直白出現最久的,就是他洗了澡腰間只鬆鬆垮垮繫著浴巾的樣子,俊美的臉上依舊是肅穆的禁慾自持,身體卻滿是放縱的情慾。
當沈邃年在濃重的夜色裡,出現在她床邊時,簡棠已經分不清楚是做夢還是現實了。
“我剛才聽到你在叫我。”沈邃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臉上流連,問她:“所以……要做嗎?”
情慾蠱惑心神,如同星星之火,頃刻之間就穿透四肢百骸。
簡棠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她只是有些渴望的低低喚了聲:“沈邃年……”
黏糊的嗓音,讓男人眸色愈深,而後便是不可避免的沉淪,沉淪……
欲色翻湧,這刻,沈邃年只是她的裙下臣。
翌日清晨。
簡棠醒來看到躺在身邊的男人,夢境中的貪歡與慾望痴纏在腦中一一閃現。
沈邃年身上的抓痕,清晰醒目地刺激著她的早晨還沒有完全蘇醒的神經。
不是夢。
她昨晚……
簡棠閉了閉眼睛,由衷地希望自己現在還沒睡醒。
窗外陽光刺眼,青天白日戳破她逃避的妄想,她試圖坦然睜開眼睛接受這個事實,卻就那麼撞進沈邃年深沉的眼底。
他醒了。
簡棠腦子猛地空白。
簡棠:“昨晚……”
沈邃年:“昨晚……”
兩人同時開口,又忽的同時沉默。
她眼眸一垂,最終還是沈邃年把話說了下去,他說:“昨晚,聽到你叫我的名字。”
簡棠抿唇,她說夢話這個習慣,真的很誤事。
沈邃年把她的懊惱盡收眼底,“我本就對你還懷有心思,選擇了將錯就錯,送到你床上。”
他話鋒一轉,便將所有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
那一句“送到你床上”,從前一天還在政t翻雲覆雨的太子爺口中吐出,至低的姿態,彷彿要任她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