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用看陳泊舟的眼神,看過我。”
她總是那樣的防備、警惕,不肯給他哪怕一點的信任和愛意。
簡棠卷長濃密的睫毛顫動,“沈總難道不記得我們是怎麼開始的了嗎?”
以算計開始的關系,他怎麼還能奢望彼此託付真心。
他的人生所有的每一步,都是一步看十步,步步為營,以她有限的人生閱歷,面對他只有霧裡看花,水中看月的無措。
沈邃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住她的後頸,熾熱的迫人氣息從上方壓向她,“這就是你選擇那位季先生的理由?”
他是精於算計,每走一步連落腳點都是算計好的,可他人生的每一步若是不算計,早就是白骨一具!
這個世界,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
站在酒店大堂拐角處的季序戴著鴨舌帽,眸光晦暗地盯看著站在酒店外的兩人。
沈邃年:“小海棠,你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現在選擇季序,如同當年選擇陳泊舟一樣的,眼光差。
簡棠推開他:“我當然沒有沈總慧眼如炬,能挑個王室公主,我該恭喜你馬上就是駙馬了。”
她力氣用得太大,沒推動沈邃年,自己卻出於慣性趔趄了一下,被他按住胳膊穩定身形。
沈邃年看著她這模樣就知道,自己沒盯著她做力量訓練,她就怠慢得可以,遇到什麼差池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給你制定的每週訓練計劃……”
簡棠:“沈總有時間,還是給你的未婚妻做週期訓練計劃,時間不早了,沈總請回吧。”
她趕人。
沈邃年長身站在那裡沒有動。
簡棠唇瓣一抿,扭頭自己走了。
看到她朝裡走的季序先一步坐電梯去了樓上。
沈邃年看著簡棠的背影,眸底黯淡似化不開的濃墨。
簡棠從包裡掏出房卡,看到推門出來捂著腦袋的季序,身形一怔:“你的頭怎麼了?”
季序額角原本已經凝固的傷口重新撕開,“不小心撞到桌角,想下去問問有沒有醫藥箱。”
簡棠連忙將自己的房卡裝進口袋,扶著他重新回到房間:“你別亂動了,我去前臺問問。”
季序:“好。”
簡棠跑去前臺拿走醫藥箱後,聽到前臺的兩名工作人員低聲交談:“客房內的桌角不是很圓滑的設計嗎?怎麼今天發生兩起意外問題?方才那位磕到頭的先生剛剛將醫藥箱還回來。”
簡棠沒做多想,抬腳走進電梯。
房間內,簡棠小心地給季序處理著額頭的傷口,“怎麼撞這麼嚴重?是不是需要去醫院看看?”
簡單處理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炎。
季序:“不礙事一點小傷,你……去跟那位沈總交談……新合同的事情了?”
簡棠頓了頓,“……嗯。”
季序垂下的眼眸遮蓋住眼底所有的神情變換。
簡棠給他處理好傷口,將紗布纏繞在他額頭時,意外看到他後頸處的胎記。
胎記的位置和形狀,同陳泊舟的一模一樣。
簡棠纏繞紗布的手猛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