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沒有其他人受傷吧?
簡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好像看到沈邃年在笑,仔細去看時,他又面色如常。
走到病房前,簡棠發現剛才還情緒激動的沈勝英和狀態不太好的安齡月此刻都平靜了下來。
而做到這一切,成功安撫住兩人的不是專業的看護,而是——周黎寧。
周黎寧看到二人回來,大大方方地點頭微笑,“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勝英姐狀態不太好,聽說又把你傷到了,傷口怎麼樣了?”
沈邃年望長姐沈勝英桌上的早已經絕版的樂高,母親安齡月面前正在播放葡國小調的留聲機,“無礙,你有心了。”
周黎寧:“這是我上次來就答應她們要帶的禮物,也是兩個小時前剛到。”
她解釋了自己如此特殊節日前來的原因,合情合理。
周黎寧坐在沈勝英身邊,耐心地跟她解釋,面前站著的沈邃年是她以前最疼愛的弟弟,不是沈鵬坤,教導她以後不能再傷害他。
在沈勝英對沈邃年展現出敵意時,周黎寧拉沈邃年跟沈勝英一起搭樂高,以此來讓沈勝英減輕敵意。
而周黎寧則在安撫好沈勝英後,跟安齡月交流起了小調。
簡棠看著逐漸和睦起來的四人,她在無形之中就被分割出去。
簡棠思索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不去打擾這溫馨畫面的時候,沈邃年開口:“小海棠,過來。”
簡棠遲疑,覺得自己參與其中可能會打破此刻的氛圍。
周黎寧看了眼沈邃年後,微笑:“維多利亞對葡國的音樂有研究嗎?如果不喜歡玩樂高的話,不如我們跟伯母一起聽聽音樂?”
沈邃年正要開口,就聽到小姑娘氣定神閑道:“研究談不上,你找來的這應該是葡國最廣為流傳的一種音樂形式——fado法朵)。
法朵來源於拉丁文fatu,意為“命運”或“宿命”,音樂充滿哀傷、懷舊和思念,所以也會被稱為悲歌。”
周黎寧笑:“維多利亞小姐博學廣智。”
簡棠直白回答:“剛查的。”
很剛剛。
就在她提問前。
周黎寧唇角職業性的笑容僵了下,“……這樣。”
沈邃年輕笑,抬手讓簡棠到自己身邊來。
簡棠老老實實坐在他身邊,他高大挺拔,臂展足有兩米,被他半撐在懷中指導,“玩過這種樂高嗎?”
簡棠搖頭。
沈邃年:“你學東西快,我先跟你講一遍……”
簡棠覺得他舉止有點太過親密,想要拉開點距離,但是她剛一動,太子爺就垂眸問:“講得太難?”
簡棠抿了抿唇,“不難。”
沈邃年淡淡“嗯”了聲,繼續給她講解。
周黎寧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臉上維持著的笑容淡了些。
幾人一起度過了一個平靜的中秋節。
回去的路上,天邊月皎潔生輝。
簡棠問身旁沉默著的男人,“她們……怎麼變成這樣的?媒體上不是說,你母親只是……需要靠輪椅生活?”
她盡量挑揀不刺耳的詞彙來詢問。
車子經過喧嘩熱鬧的中環,但效能絕佳的轎車隔絕了外面一切的動靜,富貴且孤寂。
沈邃年:“那年車禍,大哥身故,母親自己癱瘓,本已經備受打擊一蹶不振,後來……眼睜睜看著沈鵬坤將長姐嫁給一個曾在國外殺害發妻的惡男,在看到長姐被淩虐的影片後,精神徹底崩潰。
長姐受不住折磨,精神也在不久後出現問題,親手殺了那個惡男,後來也再沒有清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