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棠……”
喊出她的那瞬,尾音發顫。
簡棠已經沒有再睜開眼皮的力氣,她察覺到身邊好像有人,卻在下一瞬徹底失去意識。
沈邃年來不及叫人,跪在地上,徒手去扒泥土。
泥土鑽到指甲縫隙,那雙指點江山的修長手指很快傷痕累累,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在挖到三分之一時,來了兩名保鏢,迅速開始加入挖人的工作。
三人挖的滿頭大汗,被挖出來的簡棠卻渾身冰冷,像是早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
大雨滂沱裡,沈邃年顫抖著手指去觸碰她的呼吸。
確定她還活著後,用力的把人抱在懷中。
像是懷抱失而複得的珍寶。
雨夜,山上泥土濕滑。
懷中抱著一個人遮蔽視線,危險系數大大增加。
為了沈邃年的安全考慮,保鏢們提議他們接力抱簡棠下山,卻被沈邃年拒絕。
車子沒辦法再開。
洪流中無法打火。
沈邃年被保鏢們護佑著從另一條小路步行下山。
正好與前來的陳泊舟錯過。
下山道路危險叢生,沈邃年兩次差點滑下山坡,卻始終沒有松開抱著簡棠的手。
下山的路走了近兩個小時。
山下的救護車早已經在備著,見到沈邃年後,醫務人員第一時間接過他懷中的簡棠。
周稚寒撐著傘走來,“邃年哥,你們上去十分鐘左右陳泊舟那小子也驅車上山了,現在還沒有訊息。”
聽到這個名字後,沈邃年眼眸掀起,眼眸比夜色還要漆黑:“對外宣佈,簡姓女被撕票活埋,亡故。”
周稚寒揚眉,“這……”
這事兒有點大。
沈邃年薄涼目光掃過來。
周稚寒:“沒,沒問題,我來處理。”
大雨還在下,風像是要將人吹散架。
遍尋無果的陳泊舟跪在山間,痛苦悽厲的喊著:“簡棠!!!”
簡棠在重症監護室住了三天三夜才轉醒。
窗外刺眼的陽光見證她的死裡逃生。
主治醫生見到她醒來,重壓之下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鬆弛下來,在簡棠神志尚未清明,還沒完全反應出來自己所在何處時,已經做完了一整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