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棠看到沈邃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徐徐轉動酒杯:“這是商界不是政界,死一個人能把錢補上?”
他舉杯淺酌,薄唇被殷紅的酒水浸染,明明是在飲酒,簡棠卻覺得他更像是在飲血。
沈邃年冷漠決然:“一個……都逃不掉。”
周稚寒“嘖”了聲,正要開口,卻看到不遠處站著的簡棠,忙給沈邃年使眼色:“……維多利亞小姐。”
他們這些人殺伐果決,卻不是這些蜜罐子裡長大的嬌嬌女能理解。
尤其,簡棠長著一張明麗的金枝玉葉的臉。
沈邃年捏著酒杯的手指輕頓,周稚寒和譚致遠識趣地離開。
寂靜的空間內只餘下沈邃年和簡棠兩人。
沈邃年將她的防備和畏懼盡收眼底,“都聽到了?”
簡棠沒吭聲。
沈邃年起身拎著紅酒,倒了兩杯,一杯遞給她,“小海棠,商業就是這樣,願賭服輸。”
他說:“商場對決,死亡是他無能的體現。”
簡棠掀起眼眸,看著他,看著他的無情和冰冷,沒有一絲一毫對生命的敬畏。
“小舅舅,你會這樣算計我嗎?”
當意識到無法蚍蜉撼樹時,示弱就是自保的手段。
沈邃年看穿她的想法,沒有揭穿,只是勾唇輕笑,“不會。”
簡棠點頭,壓下對他的防備和忌憚,展現自己的善解人意,“我其實很理解小舅舅的做法,這種對賭協議,如果您輸了,沈家豪也不見得會放過您。”
小狐貍虛偽的乖巧,真是有趣。
沈邃年這樣想著,抬手跟她碰杯,“小海棠那麼乖,一定能在商場風生水起。”
簡棠笑容掛在臉上,很有誠意:“有小舅舅保我,我將來一定會孝敬您。”
沈邃年:“……”
孝敬?
呵。
賣完乖,簡棠馬上給劉德律師發去資訊,將今晚的事情如實描述了一遍。
劉德看著簡棠的文字,字字都是她對自己的深信不疑,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最終還是決心要對她坦白。
坦白沈邃年在他來到港城國際機場就被沈邃年威脅,促成她簽約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