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藍色資料夾都是關於海外空殼公司的證據,
他猛地站起,脖頸漲出紫紅色血管:“誰準你查這些的?”
溫念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步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眾人。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挺直的背影上,讓她整個人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她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父親,您以為那些賬目藏得很好嗎?還是說……您覺得我永遠都不會發現?”
溫志遠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
會議室裡的高管們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放輕了。
財務總監悄悄瞥了一眼那份檔案,上面清晰地列著資金流向——溫志遠這些年透過海外空殼公司轉移的資産,足以讓整個溫氏資金鏈斷裂。
“你以為就憑這些就能動搖我嗎?”溫志遠的聲音開始發抖,“我在商界摸爬滾打三十年……”
“三十年建立的帝國,”溫念初打斷他,“正在被您親手毀掉。”
溫志遠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他扶住桌沿,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眼前的女兒開始模糊,耳邊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最重要的是,”溫念初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證監會已經收到舉報信,下週就會進駐調查。”
這句話像最後一根稻草。
溫志遠的嘴唇顫抖著,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
“各位董事,”溫念初不再看他,而是面向其他人,“從今天起,溫氏由我接手。如果誰有異議——”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可以現在提出來。”
沒有人敢說話。
溫志遠的手死死抓著桌沿,指節泛白。他張了張嘴,想罵,想吼,想叫人把這個逆女趕出去——可下一秒,他的身體猛地一晃,整個人向前栽倒。
“董事長!”有人驚呼。
溫念初站在原地,冷眼看著父親轟然倒地。
他的臉因痛苦而扭曲,左半邊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抽搐,嘴角溢位白沫。
她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等醫護人員沖進來,才低聲說了一句:“父親,您該休息了。”
溫志遠在vip病房醒來,半邊身體癱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病床上的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聲響,溫念初發現他已經轉醒,俯身整理著歪斜的氧氣面罩,指尖在碰到他灰白鬢角時頓了頓。
她將診斷證明給他看了看:中風偏癱。
餘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爸,溫氏已經正式由我接手。”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您放心,我會讓它比從前更好。”
溫志遠渾濁的眼珠動了動,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放心,溫薄言和溫阮已經在監獄裡團聚,三年裡我受的痛苦,他們會重新感受一遍。”
“至於溫阮出獄之後,我已經給她安排了最好的精神病院,她這裡有病,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她俯身,輕輕點了點腦袋,然後又替父親掖了掖被角。
“您好好養病,以後……就別操心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