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她輕聲打斷,“如果你真的悔悟,就應該趕緊把當初溫阮車禍的證據拿出來,她身上揹著兩條人命。”
溫志遠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那次和溫念初見面之後,他就查了溫阮,如她所說,溫阮……確實不簡單。
陸宴適時地扶住他,語氣平靜:“您身體不適,我讓人送您回去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好好考慮,不過他們耐心有限。
宴會廳裡的賓客們假裝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但竊竊私語聲還是如漣漪般擴散開來。
“後悔嗎?”陸宴低聲問,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腰。
溫念初搖搖頭,目光落在無名指的婚戒上。
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就像她此刻平靜如水的眼神。
“去休息室看看吧。”她突然說,“畢竟,以後就是家人了。”
休息室裡。
陸行簡癱坐在沙發上,領帶鬆散地掛在脖子上。見他們進來,他猛地站起身,卻又因醉酒而踉蹌了一下。
“為什麼?”他紅著眼睛質問,“你們早就……卻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
陸宴示意侍者都退下,關上門才開口:“陸行簡,是你先越界的。”
陸行簡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越界?”
他指著溫念初,“明明是我先遇見她的!她先喜歡我的!”
“然後呢?”溫念初平靜地打斷,“三年前你選擇站在溫阮那邊,親手毀了她,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我……”
“陸行簡,你今年二十八歲,不是十八歲。”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長輩特有的威嚴,“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陸行簡的胸口劇烈起伏,領帶早已歪斜:“小叔,你明明知道我對她有情!你插足我們的感情,不怕事情傳出去有損名聲嗎?”
“什麼感情?”陸宴聲音陡然冷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嘲諷。
“當初不是你說的,‘我陸行簡絕不可能喜歡上溫念初’,是你傷了她的心,是你將她推入火坑中,怎麼還不允許我救了?”
溫念初看中旁邊的男人,心中莫名升起一陣暖意。
陸行簡的臉色瞬間慘白:“那是,那是因為……因為我當時太年輕了,我不懂什麼是喜歡!現在我懂了,念初,我真的懂了,我喜歡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哀求地看著溫念初。
溫念初輕輕搖頭:“我給過你機會,我追了你八年,可是這八年你一次都沒有正眼看過我。”
陸行簡一噎,嘴唇顫抖。
八年……他一次都沒有回頭看過她。
陸宴握住溫念初的手,給予她一些溫暖,語氣緩和了些:“行了,今天到此為止。”
他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動作看似親暱,實則充滿警告,“明天上午十點,你爸給你訂了去國的機票,你跟他一起離開。”
“小叔!”陸行簡猛地抬頭,“你不能……”
“我能。”陸宴打斷他,聲音輕得可怕,“就憑你這些年幹過的蠢事,夠你喝兩壺的了。”
他理了理袖口,突然笑了,“不過看在血緣地份上,國分公司,也就是你爸手底下缺個助理,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