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初正伏在案前專注繪制設計稿,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她正在設計一枚胸針——以陸宴的名字“宴”為靈感,勾勒出火焰纏繞利劍的造型,暗喻他外表冷峻內裡熾熱的性子。
“念初,你看誰來了。”程語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悅。
溫念初抬頭,手中的鉛筆猛地一頓。
溫阮挽著陸行簡的手臂,笑盈盈地站在工作室門口。
她穿著一身當季高定,頸間戴著一條價值八十萬的項鏈。
“她還有勇氣來呢……”程語咂咂嘴,確實佩服溫阮的臉皮。
溫阮像是沒察覺到工作室詭異的氣氛,自顧自地走進來,一邊走還一邊打招呼,大家都神態各異地跟她寒暄幾句。
“姐姐,好久不見。”
溫阮在溫念初面前站定,挽著陸行簡的樣子宣示主權,“我和行簡哥哥準備訂婚了。”
溫念初驚訝地看了眼對方,然後又看了眼一旁的陸行簡。
男人在接觸到她的目光之後,眼中竟閃過一抹痛色。
溫阮臉色有些僵,搭在陸行簡手臂上的手下意識地收緊,“姐姐,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
工作室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看出來這邊的火藥味。
“恭喜。”溫念初無波無瀾地道了聲賀,“什麼時候的事?”
“剛決定的。”溫阮得意地晃了晃陸行簡的手臂,盡顯嬌俏。
“行簡哥哥說不想再等了——啊!”
不等她說完,陸行簡突然抽回手臂,走向溫念初的工作臺。
他拿起那張設計稿,指腹摩挲著火焰紋路:“這是......”
“客戶定製。”溫念初迅速抽回圖紙,“商業機密。”
陸行簡的手僵在半空,心底忽然五味雜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意。
他當然認得這個風格。
三年前,溫念初曾經偷偷為他設計一款袖釦,用了同樣的火焰元素,只不過,當時他們發生了一些矛盾,她沒有送出那個袖釦,他為了面子也沒有再提。
要不是他不小心看到過她的設計圖,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
她的這些小心思總是藏的很深,以前他總是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態度,可卻在心中暗自竊喜。
那現在,她這是準備給他設計一枚胸針嗎?
原本低沉的心情忽然有些雀躍。
可是……
那又能怎麼辦呢?他註定要辜負她的好意。
“行簡哥哥?”溫阮不安地喚道。
陸行簡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痛感,突然開口:“我和溫阮的訂婚宴在下個月,希望各位賞光。”
話雖然是對所有人說的,可是他的目光卻死死盯著溫念初。
溫念初低頭整理圖紙,長發垂落下來,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一定。”
陸行簡張了張嘴,可是到嘴邊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溫阮笑著給大家發請帖,已經有人開始奉承起來,她都十分受用。
發到溫念初的時候,她勝利般地看向她,“姐姐,你一定不要缺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