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活該被釘在抄襲的恥辱柱上?”溫念初突然笑了,傘面雨水濺在陸行簡昂貴的西裝上,“就像三年前那樣,為了溫阮,再一次讓我頂罪?”
陸行簡猛地抓住她手腕,急切地解釋,聲音有些發啞。“念初,你相信我,我沒有打算真的傷害你,等這件事結束,我會買熱搜幫你澄清!你只需要忍一忍,就這一段時間!等阮阮的名氣徹底開啟之後,我會還你清白!”
“噓——“溫念初扒開他的手,然後將食指抵在自己唇上,輕聲說道,“你現在說這些,是想再次得到我的原諒,好讓你繼續心安理得地幫溫阮踩著我上位?”
陸行簡臉色白了幾分:“不是的……”
可是說出去的話卻是那麼無力。
不管他到底怎麼想的,這確實傷害到了她。
“不是的?”溫念初輕聲重複,“那是什麼?是覺得我足夠堅強,所以活該被犧牲?還是認定我永遠會像條狗一樣,只要你招招手,就會搖著尾巴原諒你?”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誅心。
陸行簡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想辯解,卻發現所有言語都蒼白得可笑。
是啊,他憑什麼認為她會原諒?就憑這些愧疚嗎?恐怕這些愧疚在她看來,他都是在演戲吧。
“陸行簡,三年前你送我進監獄那天我就決定好了,永不原諒。”她輕笑,“可我還是想看看,你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警局的探照燈再次掃過,照亮陸行簡血色盡失的臉。
他終於明白,這場對峙,從來不是他以為的挽回,而是她精心準備的審判。
此刻,他像個笑話。
溫念初隨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像是沒看到陸行簡的挽留,徑直朝計程車走去。
“溫家要拋棄你了,”陸行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急切,“他們準備犧牲你,換取溫家損失的名聲。”
溫念初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所以呢?”
溫家早就不要她了,自從爺爺去世後,她就再也不是溫家的人了。
“我可以幫你。”陸行簡上前一步,帶著幾分不確定和小心翼翼,“只要你——”
“只要我什麼?像三年前一樣,再相信你一次?”溫念初終於轉過身,眼神像刀片一樣割在他身上。
陸行簡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但是也沒強求,“至少跟我離開這裡,我保證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傷害我的人不就是你嗎,陸行簡?”溫念初的聲音很輕,“親手把我送進監獄的感覺如何?為了你的溫阮,犧牲一個無關緊要的溫念初,很劃算吧?”
陸行簡的臉色瞬間蒼白。
溫念初已經拉開計程車的門坐了進去,他站在原地,只能看著計程車揚長而去。
——
車內,氣壓有些低沉。
其實溫念初早就看出了這輛計程車的不對勁。
當時她在警察局二樓的時候,視野寬闊得很,就看到了停在老遠的車,然後她自警局出來以後,這輛車便迎了上來。
坐進去發現,司機果然是林逸。
後排坐著低氣壓的某人。
三人始終沒有說話,溫念初輕咳了一聲,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那個……”
“下次再有這種事,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萬一當時沒有制服姜欣月怎麼辦?”
上來就是陸宴的一頓劈頭蓋臉,但是想到陸宴對自己的擔心,她無奈地解釋:“當時情況特殊,再說,那不是有林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