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陸宴...“
“高中同學罷了。“何頌輕描淡寫地說，卻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溫念初，“那小子讀書時就這毛病，只要是他看中的……”
她突然收住話頭，轉而開啟筆記本，“來看看你在米蘭的日程安排。“
——
午休時間，設計部空蕩蕩的，只有姜欣月還坐在電腦前，指尖飛速敲擊鍵盤。
沈漾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鏡片後的目光冷淡地掃過她的螢幕。
“又準備抄襲誰的作品？”她忽然開口，嚇姜欣月一跳。
姜欣月手指一頓，隨即冷笑一聲，頭也不回：“沈設計師什麼時候兼職it部了？連員工電腦都要監控？”
沈漾不慌不忙地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我只是好奇，一個能在簡歷上偽造‘海外留學經歷’的人，做這種事應該很熟練吧？”
姜欣月猛地轉頭，眼神銳利：“你調查我？”
“調查？”沈漾輕笑，“你的‘留學學校’官網連校友名錄都沒有，需要查嗎？”
姜欣月下頜繃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但臉上仍掛著諷刺的笑：“所以呢？沈設計師是要舉報我，還是……想威脅我？”
沈漾沒回答，而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份檔案，推到她面前。
姜欣月低頭一看，瞳孔驟縮。
那是一份銀行流水，溫阮的賬戶轉了一筆巨額“封口費”到一個海外賬戶，而收款人名字……是她弟弟。
“你以為她真會幫你弟弟搞定留學簽證？”沈漾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毒蛇吐信，“她只是拿他當人質，讓你一輩子當她的狗。”
她弟弟，姜智南，是她從來不會對外說出口的秘密。
她跟著溫阮做事，也是因為溫阮會給她大筆錢，然後她就可以用這些錢來填家裡的無底洞。
每個月的工資她幾乎全部上交給家裡，全都用來供她的弟弟，她自己只留下一千多塊錢保證自己的生活。
這些事她從來沒有對外說過，沈漾是怎麼知道的？
姜欣月胸口劇烈起伏，但臉上仍強撐著冷笑：“沈設計師編故事的水平不錯，可惜——”
她猛地將檔案推回去，“我是溫阮的助理，她是我的伯樂，不像某些人，只能當別人的眼線。”
沈漾不怒反笑，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伯樂？”
她細細品味著這兩個字，慢條斯理地重複，“是指你替她偽造檔案、背黑鍋，而她施捨你一點殘羹冷飯？”
姜欣月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聲響：“沈漾！你別太過分！”
“這就急了？”沈漾依舊坐著，仰頭看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看來溫阮馴狗的手段不錯，連叫兩聲都這麼護主。”
姜欣月氣得指尖發抖，但心底那股壓抑已久的屈辱感卻在瘋狂蔓延。
沈漾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剜在她最痛的地方！
她說的都是真的！都是她最不願意麵對的！
可此時卻被眼前的女人輕飄飄地說了出來。
她當然知道溫阮拿她當工具，可她別無選擇！
沈漾觀察著她的表情，忽然壓低聲音：“你知道溫念初為什麼能踩在溫阮頭上嗎？”
姜欣月咬唇不語。
“因為她從不當任何人的狗。”沈漾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而你，明明有腦子，卻甘願當溫阮的替死鬼。”
姜欣月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胸口那股鬱結的怒火幾乎要沖破喉嚨，可她不能發作，不能認輸！
她強扯出一抹冷笑：“沈設計師這麼關心我，該不會是想讓我背叛溫阮，替你做間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