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溫念初的頭發，捲起一縷發絲：“畢竟欺負我太太，可比得罪溫家嚴重多了。”
賀總終於消化了這個資訊，半晌才指著陸宴笑罵：“好你個臭小子！合著今天來我這兒是替老婆打抱不平的？”
陸宴唇角微勾，直起身，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賀叔說笑了，今天來，當然是談生意的。”
賀淩萬哼笑一聲，故意刁難：“那行啊，既然要談生意，溫阮那邊的合作已經定了，你老婆的設計——”
陸宴眼皮都沒抬：“那就加個展位。”
“加展位？”賀總挑眉，“憑什麼？”
陸宴終於抬眸，眼底帶著幾分銳利的笑意：“憑我能讓賀氏下季度的海外市場擴張三成。”
賀淩萬眯起眼，兩人對視片刻，忽然同時笑了。
“你小子，”賀總搖搖頭，眼神示意他出去聊，“行，那就聊聊你說的三成。”
另一邊，賀夫人拉著溫念初的手走到落地窗前。
“別管他們男人那些彎彎繞繞，”賀夫人輕拍她的手背，“其實我想跟你說，跟溫阮的合作確實是因為人情世故，但是我很喜歡你的設計，所以打算私藏，你心裡別介意。”
溫念初笑著搖搖頭，她哪會介意，能夠得到賀夫人的認可，是她的榮幸。
“淩萬這些年在商業上合作夥伴眾多，所以有的時候總會賣一些人情。”
即使她不解釋，溫念初也能理解。
從賀總的態度上大概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只是沒想到，陸宴那小子會忽然找過來。”
溫念初有些錯愕。
是陸宴主動找過來的？
就是因為設計稿這件事嗎？
看出她的不解，賀夫人溫柔地一笑，“你也別有太多的心理壓力，本來他們兩人就有合作，今天他們約了這裡談生意的。
只不過他來得早了些，聽說這件事之後，問我敢不敢搶了溫阮的生意，我倒是沒想到，一向冷靜的人竟然也能有這麼沖動的一面。”
溫念初聽得耳根發熱：“賀夫人，我們……”
賀夫人笑著打斷：“那孩子從小性子冷，能讓他這麼上心的，你是第一個。”她頓了頓，聲音壓低，“不過……溫家那邊，你得多留個心眼。”
溫念初神色微凝：“賀姨的意思是？”
賀夫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提醒道：“有些債啊，遲早要還的。宴兒今天這一出，可不單單是為了給你出氣。”
這句話讓溫念初有些微微出神，她想到了很多事。
正出神時，手裡忽然多了一絲涼意，低頭一看，是賀夫人將一枚翡翠吊墜塞進她手心：“收著，就當賀姨給你的見面禮。”
溫念初正要推辭，身後突然傳來陸宴低沉的聲音：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他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半杯威士忌，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賀夫人促狹地眨眨眼：“在聊某些人小時候光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