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她仔細找找其他線索,總能設計出更好的作品。
“天花板砸下來時,我抓住的第一樣東西……”賀夫人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以為……是淩萬的手。”
沈漾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指向琴凳下那個褪色的消防員玩偶:“那天救人的不止賀總,對嗎?”
琴房再次陷入沉寂。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玩偶,溫念初此時忽然將所有線索都串成一條完整的線。
“消防員陳默。”賀總終於開口,“他把我推出火場,自己卻被……”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那個永遠從容的商業大佬此刻喉結劇烈滾動。
賀夫人接過話頭:“他臨終前說,幸好音樂會觀眾都疏散了。”
她突然彈響一個強音,“除了這個音符,我再也彈不出當年的力度。”
溫念初看到,當那個音符響起時,賀夫人的右耳廓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
“所以我和書因覺得,真正的珠寶應該能夠講述故事。”
賀總恢複了一貫的沉穩,“我的,書因的,還有……”
他的目光落向玩偶,“那個再也不能回家的英雄。”
溫阮的臉色變了變。
她沒想到,這次的設計竟然有這麼多要求。
她眼珠轉了轉,然後拉住姜欣月的衣角,用口型說:“這怎麼設計?”
姜欣月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要求的客戶,以前的客戶都是希望越精美越高貴,越能展示出佩戴者的身份。
而這次,難度陡然上升。
溫念初微微一笑:“真正的紀念,是要告訴逝者——我們活得很好。”
賀夫人突然站起身,動作太急導致琴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她走到窗前,肩膀微微發抖。
當賀淩萬想去攙扶時,溫念初輕聲說:“何總,請讓夫人獨處一分鐘。”
賀淩萬的腳步頓住,看向自己的妻子。
她的背影有些孤獨,這麼多年了,他們夫婦二人一直記著這件事,尤其是妻子,這件事儼然已經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他點了點頭,然後帶著眾人出了琴房,留給書因一點時間,讓她自己待會。
臨走時,他的目光最終看了妻子一眼。
賀淩萬帶著他們來到了會客廳,將那塊碧璽再次拿出來。
然後,他轉頭看向溫念初,“三天後,帶著你的設計來這裡。”
“慢著,賀總。”
溫阮忽然出聲,“您將這個交給溫念初一人,有失公平。這次專案人人都有機會,我想,我們應該公平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