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溫念初攥住桌沿的指節泛出青白,“大三那年,你把我廢棄的初稿偷走,改了兩筆就署上自己名字,然後拿著這張圖去參加了米蘭珠寶展,這就是你的證明?”
“大四那年,你聲稱自己受傷,求著我畫一份設計稿供你使用,這就是你的本事嗎?溫家大小姐這麼饑不擇食?”
她越說越激動,身體不由自主朝著溫阮走了兩步,溫阮打了兩個哆嗦。
溫志遠“啪”地拍了下桌子,“夠了!”
他發了話,其他人便也沒什麼爭吵。
其實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家裡人齊聚一起的時候,總是會吵架。
他被吵得頭疼,只放下一句“別吵了”,就離開了。
溫薄言也頗為無奈,他也不想發脾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念初總是跟他對著幹。
他就不能像阮阮那樣,乖一點嗎?
他無心再爭吵,只是對溫念初下了最後的通知,“阮阮沒參加過這種選拔,緊張是正常的,你給阮阮出三套設計稿,讓阮阮自己選一個去參賽。反正評委會只看作品,冠誰的名字都是給溫家長臉。”
空氣驟然凝固。
溫念初聽見自己太陽xue突突跳動的聲音。
“哥!”溫阮驚呼著拽住溫薄言衣袖,珍珠耳墜在頸側晃出弧度,“別為難姐姐了,我……我自己可以的......”
“阮阮別怕。”溫薄言只當她是在不好意思,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不可能!”
溫念初怒不可遏,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當著她的面,討論如何給溫阮作弊!
“讓我給溫阮當槍手?簡直做夢!”
她抓起餐刀,握住刀柄直通通紮進餐面,刀刃貼著溫薄言按在桌上的手指:“讓我給抄襲慣犯當墊腳石,你不如現在就把我手指剁了!”
刀柄上的紋路在吊燈下泛起冷光,溫薄言被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溫阮伸手就要拉住溫念初的袖子,“姐姐非要撕破臉嗎?你大三那年發燒住院,是誰守了三天三夜......”
“是往我輸液瓶裡加安眠藥,方便偷拍我設計稿吧?”溫念初甩開她的手,“當時我睡得很沉,結果第二天我的設計稿就出現在了熒屏上,署名溫阮,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溫阮咬了咬下唇,沒出聲。
她確實偷拿了溫念初的設計稿,但是當時溫念初生病了,參加不了比賽,所以她才幫她參賽的!
況且溫念初事後也沒有說什麼呀!
“非要舊事重提?”溫薄言有點不耐煩地看著她,然後握住刀柄,將刀拔了出來,扔到一邊。
“那我跟你翻翻舊賬,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為什麼三年前會進監獄?”他指尖敲打著飯桌的邊緣,“肇事逃逸,這個案底要是曝出去,你以為哪家工作室敢要你?”
溫念初感覺有冰冷的蛇順著脊椎游上來,渾身僵硬得動彈不了。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給阮阮設計幾張稿子,總歸是給溫家爭臉面的事,署誰的名字都一樣。”
喬芳書終於嘆了口氣,拉住了溫念初纖細的手腕,軟下語氣道:“念初啊,你哥說得對。阮阮是你妹妹,她的榮耀不就是你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