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拿到了,也該走了。
“你真要離開?”溫志遠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嗯,我有我的夢想。”
“夢想?”溫志遠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突然,他怒目圓睜,猛地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砸了過來。水晶器皿擦著她耳際撞在牆上,碎片在地面上四下迸濺。
“溫家快裝不下你了是不是!”他瞪著她,好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溫念初彎腰撿起一片瓷片,鋒利的邊緣割破指尖,“父親當年送我進監獄的時候,說的也是這句。”
血珠滴在煙蒂堆積的灰燼裡,徹底融進去。
她的語氣太過於平靜,跟溫志遠的憤怒形成鮮明對比。而她越是這樣,溫志遠就越憤怒。
空氣突然凝滯,溫志遠額角青筋暴起。
他猛地扯開抽屜,掏出一沓設計稿摔在桌面。
溫念初瞳孔驟縮——那是她曾經的設計稿!
“你以為靠著這些所謂的‘夢想’就能翻身?”溫志遠將設計稿砸向她,一大摞設計稿被拋向半空,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你究竟什麼時候能學會,珠寶設計師在資本眼裡不過是鑲鑽的妓女!”
溫念初突然輕笑出聲,她指尖的血正順著桌沿滴落,在地板上連成斷續的紅線,“那您為何留著我的設計圖?”
她故意將“留”字咬得極重,“是發現溫阮根本設計不出來好作品,只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研究我的作品,靠著剽竊來的作品賣出好價錢!”
溫志遠臉色鐵青,聲音低沉而冰冷:“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沒有溫家,你什麼都不是!你以為你的設計有多值錢?不過是靠著溫家的名頭罷了!”
溫念初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溫家的名頭?父親,您是不是忘了,當年我設計的‘星辰之淚’可是在國際上拿了大獎的。那時候,溫家的名頭可沒幫上什麼忙。”
溫志遠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震得整個書房都在顫抖:“那是你運氣好!你以為憑你那點本事,真能在珠寶界站穩腳跟?別做夢了!”
溫念初毫不退讓,直視著他的眼睛:“是不是做夢,我自己清楚。倒是您,父親,您是不是該問問自己,為什麼溫阮的設計永遠比不上我?為什麼她只能靠抄襲我的作品才能維持所謂的名聲?”
溫志遠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孝女!溫家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的?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親人的?”
“親人?”溫念初冷笑,“我的親人早死了!從他們親手送我進監獄開始,他們就死了!”
溫志遠再也忍不住,直接揚手打在了溫念初臉上,溫念初沒躲過去,身體受到強力的作用,撞翻身後的景泰藍落地燈。
“帶她回臥室!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讓她出屋子半步!”溫志遠沖著門外怒吼。
兩名保姆破門而入,一左一右架起溫念初就將她拖走。
“放開我!”溫念初劇烈掙紮著,但雙拳難敵四手,況且她現在身子骨很弱,那兩人力氣極大,僅憑她一個人,根本掙脫不出來那兩人的桎梏。
兩人將她推入臥室,她被推得一個趔趄。
她不敢耽擱,趕緊穩住身體看去,卻見保姆已經關上的房門,房門關上的瞬間,她從縫隙裡看到保姆面無表情的臉。
她,被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