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一個戲謔的聲音,那聲音不大,卻極具威懾力。
“怎麼我出去一趟,令郎又要把令千金送進監獄?”
是陸宴。
這話是對著喬芳書說的。
喬芳書頓時臉色煞白。
這是在說她教子無方,管教不嚴,光讓外人看了溫家的笑話!
“溫律師有句話說的不假,凡事要講證據,念初,你確實沖動了。”
陸宴低頭在溫念初耳邊輕聲說道。
然而他忽然話鋒一轉,“可是溫律師剛才揚言,要把自己的親妹妹送進監獄,不也是沒有證據?是不是沒有職業道德?”
溫薄言一愣。
他剛才的話只是想嚇唬一下念初,沒有想過真的把她送進去。
“溫律師大義滅親,是業內‘有名’的律師,以後說話還要多加註意,別被人鑽了空子。”
陸宴不欲與他們多做糾纏,只是說完這句話後,若有所思地看了溫阮一眼。
溫阮被他這一眼看的心裡發慌。
他,這是什麼意思?
“林逸,扶著溫小姐走吧。”
林逸得了令,趕緊從陸宴懷裡將溫念初扶起來,朝外面走去。
溫念初身體有些僵硬,剛經歷了那樣的大起大悲,身體的機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被林逸扶著走出幾步後,她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深深地望了一眼他們幾人。
“你們會遭報應的。”
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喉間腥甜終於漫過唇角。
待到溫念初的背影徹底離開之後,溫阮突然掙脫出喬芳書的懷抱,抱著自己的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指甲狠狠掐進自己的掌心。
“阮阮別怕,溫念初已經走了,她不會再發瘋了。”
喬芳書還以為是她在害怕溫念初,趕緊安慰道。
可溫阮只是搖搖頭,哭了很久之後終於開口:
“我只是看到姐姐的樣子,想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和我相依為命的爸爸去世後,我是那樣的孤立無援,我也想像姐姐一樣發瘋,可是我卻沒有發瘋的資格,所有苦和累只能自己扛著……真羨慕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