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跨坐到他腿上,散開的頭發掃過他滾動的喉結,“等爺爺出院。”
看到陸宴眼中閃過的光芒,她大膽地彎下腰,將自己的唇貼在他唇上呢喃,指尖勾開他兩顆襯衫扣,“陸總要是能忍到那天.....”
未盡的話盡數被吞進灼熱的吻裡,陸宴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掐著她的腰撞向床頭軟墊時,床頭櫃的玻璃杯映出兩道交纏的影子。
陸宴只是將她壓著吻了半天,然後什麼都沒幹全身而退。
最後有些倉皇地逃離了房間,臨走時,溫念初看到他通紅的耳朵,沒忍住笑出聲。
晚上。
月色被雲遮住,有些支離破碎,溫阮穿得很多,把自己裹得很嚴實。她走過樓梯,在監控盲區拐角處停頓三秒。
老爺子的房間飄著安神香,混著醫療儀器的滴答聲。
溫阮將摻著洋地黃的參茶放在床頭,長長的指甲叩了叩青瓷杯沿:“爺爺,姐姐讓我送藥來。”
老爺子渾濁的瞳孔突然收縮,枯枝般的手指抓皺真絲被面。
他認得這杯沿描金的款式,是念初十六歲在景德鎮親手燒制的,此刻卻被溫阮塗了層透明膠,她帶著手套,指紋全都沒有留在溫念初的杯子上。
“滴——”心電監護儀驟響。
“真可惜,上次居然沒有把你氣死。”
老爺子已經猜出來她要幹什麼,掙紮著要起身,卻被溫阮輕松制止住。
“都這樣了,老東西居然還不咽氣?”
溫阮俯身按住老爺子掙紮的手,翡翠鐲子硌著他腕間淡褐的老年斑:“您不是最疼溫念初嗎?那麼為了她而死,也算功德圓滿了。”
她指尖掠過呼吸機導管,輕聲細語地說道,“這是一種新型凝血劑,法醫會以為是術後並發症呢。”
月色有些慘白,照在溫阮臉上時,襯得她有些滲人。
她的翡翠鐲子磕在呼吸面罩上發出脆響,然後她拿起杯子,抵在老爺子幹裂的唇邊。
“您心跳到130了。”她指尖劃過心電監護儀,眼裡帶著瘋狂,“三年前我往你參茶裡下藥時,最高才跳到128。”
老爺子枯瘦的手背爆出青筋,氧氣面罩被掙紮的鼻息染成霧白。
三年前!
老爺子忽然想到,三年前曾有一段時間,他的身體非常不舒服,他只當是老了之後身體各項機能下降才導致的,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溫阮用戴著手套的食指封住他鼻孔,另一隻手將水杯裡的水喂進他的嘴裡:“別急呀,等這些藥順著呼吸道堵住肺泡血管,好戲就要開始了。”
她俯身貼近老人耳邊,”沒有你的阻礙,看溫念初還拿什麼狂!”
監護儀曲線上上下下,報警聲被提前切斷的電源卡住。
溫阮欣賞著老人瞳孔裡炸開的血絲,有些滿意地笑出了聲:“等您嚥了氣,我就把溫念初徹底踩在腳下,溫家沒人在意她,她會再次被拋下!您放心,我一定會加快速度送她去陪您,到時候,我就是京市溫家唯一的大小姐!”
老爺子費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卻被溫阮輕松壓下去,她再沒看他一眼,起身就要離開。
老爺子思緒徹底消散之前,最後抽搐的指尖勾斷了溫阮一絲卷發。
——
第一縷晨光照進房間時,溫念初已經醒了。
她迅速地起床,穿戴好之後,便去了老爺子的病房。
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去病房的路上總有些覺得不對。
一路上靜悄悄的,離病房越近,她的這種不安感就越強。
最後在老爺子病房前站定,輕輕推開了門。
房間內的設施未動,溫念初看到琉璃瓶中還插著昨天她放進去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