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宏盛抱著小芽坐入沙發裡:“媽,我過來看看你啊,都幾天了也沒給我打過電話,我擔心你。”
宋晚夕感覺很是不自在,起身欲要離開客廳。
尤宏盛笑臉盈盈地問道:“晚夕,阿瑾不在家嗎?”
宋晚夕被他這樣一喊,一時間懵了。
把她的姓去掉,喊得這麼親切,甚至在她還沒有主動向他打招呼的前提下,主動跟她攀談?
尤宏盛向來討厭她,看不起她,也不屑與她交流。
此刻,他很是反常。
宋晚夕淡淡地應聲:“他早上有個重要會議,中午就會回來。”
“哦。”尤宏盛積極地應聲,立刻起身走到行李袋旁邊,拉開袋口,“冬天快到了,後山的筍尖長得可嫩了,聽說你喜歡吃竹筍,我昨天特意上山挖的。”
宋晚夕震驚地愣住。
尤奶奶也錯愕不已。
兩人愣愣地呆住,隨後相視一眼,同款不可思議的表情。
尤宏盛笑嘻嘻遞地上一包嫩嫩的筍尖。
宋晚夕愣著沒接,尤宏盛有些尷尬,轉身喊來保姆,把竹筍交給保姆。
隨後,他又掏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走到宋晚夕面前,語氣極其誠懇,“晚夕啊,這是你奶奶送給阿瑾媽媽的傳家寶,一對價值連城的翡翠手鐲,阿瑾媽媽走了之後,這手鐲就交到我現任老婆手裡保管,如今你跟阿瑾也在一起,還給我們尤家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孫女,你可是我們尤家最大的功臣啊,我特意把手鐲拿過來,是時候交到你手裡了。”
宋晚夕嚇得連連後退兩步,把手放在後背,怕有詐不敢去接。
真是破天荒的反常,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
尤奶奶也緊張地站起來,拄著柺杖走到尤宏盛面前,開啟蓋子。
手鐲玉質細膩如膏,稀有程度堪比鳳毛麟角,因為是幾百年前的皇朝一代代傳下來的,一鐲之價可抵城池,堪稱“玉石之王”。
尤奶奶狐疑地盯著尤宏盛:“你吃錯藥了?這鐲子不是被你鎖在保險櫃裡,說要留給小兒子結婚用嗎?我三年你們夫妻傳給阿瑾和晚夕,你們死活不肯,怎麼今天就肯拿出來了?你老婆同意了?”
尤宏盛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媽,看您說的...晚夕才是我們尤家的長媳,這傳家寶當然要給她。我老婆不同意也得同意。”
宋晚夕指尖微微發抖,當年尤宏盛為了逼她離婚,不惜偷走她的實驗猴威脅她。
如今卻如此反常,拿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她,轉身就說是她偷的?或者弄碎?
細思極恐,不管他想耍什麼手段,她都不能上當。
宋晚夕急忙後退半步,有些緊張:“叔叔,我不能要……”
“叫什麼叔叔!”尤宏盛急得額頭冒汗,“叫爸!當年是爸糊塗,現在爸知道錯了...”
小芽跑到媽媽身邊緊緊抱住她的腿。孩子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烏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著尤宏盛。
尤奶奶冷笑:“現在知道認兒媳了?當年是誰說晚夕配不上我們尤家?是誰逼著阿瑾離婚的?”
尤宏盛蓋上盒子,低聲下氣道:“晚夕,你是不是想要爸給你下跪?你不能帶著小芽改嫁啊!小芽是我尤宏盛的孫女,她不姓尤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不要再讓她去認別人做爺爺了。”
宋晚夕瞳孔驟縮。
她改嫁?
原來這才是他突然轉變態度的原因——怕失去孫女。
她聲音發冷,“這是我和阿瑾的事,不需要您給我下跪。
尤宏盛快速轉身,又在行李袋掏出一疊檔案:“你看,這是我名下的幾塊地皮,雖然還沒建房子,但很值錢...”他又摸出幾把車鑰匙,“最有價值的幾款豪車,你若喜歡,隨便挑...”
尤奶奶的柺杖重重杵在地上:“混賬!你以為晚夕是圖這些?”
“我知道我知道!”尤宏盛急得語無倫次,“我就是想補償。”
宋晚夕感覺到他的真誠,但還是提防著,“你不用做這些事的。”
“只要你不帶小芽改嫁,你要什麼都行。”尤宏盛把東西硬是塞入宋晚夕手裡,轉身抱起小芽,“你非要改嫁也行,小芽留下,她是我們尤家的孩子。”
宋晚夕把手中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幾上,“誰跟你說我要改嫁了?”
“阿瑾跟我說的,難道他騙我的?”尤宏盛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