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卓不是專業做藥物研究的,操作起來非常生疏,容易出錯。
實驗室角落的臺面上,宋晚夕的手機調了靜音,螢幕亮了一會又黑了。
黑了一會又亮起來。
她專注地教穆卓操作提純技術,沒有注意到螢幕上的來電。
回到家裡的尤瑾,找不到宋晚夕,問了小芽和阿姨,都說她出去工作了。
他一次次地打著宋晚夕的手機。
幾次過後,依然沒接。
他把手機扔到大床上,臉色暗沉,眼眶泛紅,焦慮不安又煩躁地扒拉一下短發。
看著角落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他雙手叉腰仰頭深呼吸,再深呼吸。
緩解不了胸口起伏不定的劇烈疼痛。
他往大床一坐,低腰俯身,手肘撐著大腿,捂住臉頰喘氣。
過了很久,鈴聲響了。
尤瑾猛地轉身,快速拿起手機,看到宋晚夕回撥的號碼,立刻接通放到耳邊。
宋晚夕還沒來得及說話,他憤怒地低吼,“宋晚夕,你在哪裡?你回來,立刻回來。”
宋晚夕聽到他憤怒的低吼聲,嚇得一頓。
“為什麼要收拾行李?你又想離開我了是嗎?”尤瑾單手扶著額頭,失控地質問,聲音透著悲痛的嘶吼,低沉沙啞卻憤怒,“宋晚夕,你嘴裡還有沒有一句真話?”
宋晚夕被他的怒火給嚇蔫,身邊又坐著穆卓,此時解釋太多顯得有些尷尬,便說:“阿瑾,我現在正坐車回去,很快就到家了,我等會再跟你解釋。”
宋晚夕掛了電話。
尤瑾聽不到她的聲音,心亂了,不安的情緒籠罩著他,幾乎快要壓垮他寬厚結實的肩膀。
他放下手機,往後一倒,躺在宋晚夕的床上。
他手臂壓著泛紅的眼睛,極力控制失控的情緒,胸口起伏著,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感覺很疼很疼。
他被宋晚夕拋棄了太多次,以至於他現在杯弓蛇影,風聲鶴唳。
只是短短十幾分鐘的等待,他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宋晚夕帶著穆卓回到別墅,讓阿姨招呼他坐下喝茶,她跟小芽打了招呼便飛奔跑上樓。
推開房門的一瞬,一道身影撲來。
宋晚夕猝不及防地被握住雙臂,重重地壓在牆壁上。
她手臂被男人握得有些疼,定神看向他時,心都慌了。
尤瑾俊臉很是暗沉,雙眼通紅帶著隱晦的怒意,周身籠罩著一層令人心裡發毛的冷氣場,聲音像從冰窖發出來那般冷厲:“為什麼又要走?為什麼?”
宋晚夕怯怯地開口,“阿瑾,你先冷靜,可以嗎?”
尤瑾薄唇微微發顫,緩緩低下頭,額頭輕輕抵著她額頭,閉上眼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壓制著不安的情緒,啞啞低喃:“好,你跟我解釋,為什麼又想離開我?”
宋晚夕冷靜地解釋:“我在大理有自己的公司和工廠,工廠實驗室的研發部員工都被都龍綁架了。都龍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我的提純技術,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要過去處理。”
尤瑾的呼吸逐漸平複下來,雙手緩緩勾住她的肩膀,擁入懷裡緊緊抱著,手臂一寸一寸地收緊。
宋晚夕靠在她胸膛上,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那麼快,那麼急,那麼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