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玩具,繪本,畫筆。
這時,宋晚夕牽著小芽下樓。
“爸爸……你回來啦!”小芽開心地向他飛奔而來。
尤瑾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上前幾步,將她抱起來。
小芽摸著他的短發和肩膀,“下雨了,爸爸有沒有淋濕?”
“爸爸有傘,不會淋濕的。”尤瑾甜膩膩的語氣低喃,靠近她的肩膀,嗅了嗅,“小芽好香啊,是不是洗澡了?”
小芽開心地點頭,指著宋晚夕,“是啊,媽媽幫我洗的。”
尤瑾抬眸看向宋晚夕。
視線觸碰上的那一瞬,宋晚夕立刻躲開視線,彎腰收拾地上的玩具。
尤瑾抱著小芽走過去,淡淡的語氣說,“放著,不用你收拾。”
宋晚夕一僵,愣了幾秒,把玩具放回地上,直起腰身。
尤瑾抱著小芽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兩人之間沒有一句招呼問候。
清冷,疏離,淡漠,宛如陌生人那般。
宋晚夕感覺胸口被大石頭塞滿,難受鬱痛的感覺像洶湧的潮水淹沒了她。
“有傘嗎?”她先開了口。
尤瑾背對著她,繼續往前走,冷冷丟下一句,“門口。”
宋晚夕站著不動,尤瑾抱著小芽上樓,進入房間。
小芽問:“爸爸,我今天能不能跟媽媽睡?”
尤瑾將她放到大床上,揉了揉她的腦袋,“小芽乖,跟爸爸睡。”
“下雨了,媽媽一個人睡,會不會害怕?”
尤瑾沉默了。
他沒有回答,神色黯然,走到陽臺邊上,輕輕撥開窗簾,俯視窗外的前院大道。
別墅庭院的燈光暈黃暗沉,暴雨如注,打在那把緩慢移動的黑色雨傘上。
宋晚夕從別墅走到大鐵門前,褲子和鞋子已經濕透了,冷風呼呼颳得她面板是刺骨的痛。
雨太大,即使有雨傘也擋不了多少。
她渾身發冷,拉開鐵門,頓了兩秒,忍不住側身往別墅二樓看去。
二樓房間燈火通明,陽臺的景象清晰可見。
相隔百米的距離,她仰望玻璃窗裡的男人。
隔著透明玻璃和混沌雨水,四目對視。
她看不清尤瑾的臉色與眼神,只覺得他比外面惡劣天氣還要暗沉,比這暴風雨更冷冽。
他,除了不愛,應該還恨透她了吧?
宋晚夕心底無比酸澀苦悶,走出別墅,關上大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