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出一個暗格,裡面放著紙巾口罩和消毒液。
宋晚夕一怔,側頭看他。
車廂很暗,男人俊朗的側臉顯得格外深邃清冷。
目不斜視,還能知道她想要紙巾?
“謝謝。”宋晚夕綿軟的語氣輕喃,拿出紙巾擦拭頭發和衣服上的雨水。
她把髒紙巾放入自己的口袋裡,關上暗格,側身靠著窗。
尤瑾按著控溫鍵,車內的溫度逐漸升高。
頃刻,宋晚夕覺得身子變得暖和。
四個小時的路程,對兩個沒有話題的人來說,是相當壓抑的。
宋晚夕習慣早睡,實在耐不住睏意,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直到她的手被輕輕一推,傳來尤瑾的聲音,“到了。”
宋晚夕立刻清醒過來。
才發現,她的座椅不知何時被調得很低,半躺的姿勢。
尤瑾下車,關上門。
宋晚夕急忙解開安全帶,跟著下車。
淩晨三點的夜。
農村裡的獨棟田園風別墅燈火通明,門口白燈籠高掛,門前坐滿了守夜的村民。
宋晚夕從來沒有參加過夫家這邊的喪事,怕自己會出錯,不自覺地往尤瑾身邊靠近。
這時,一位微胖的中年婦女跑出來,“是尤家的大孫子和大孫媳回來了!”
“馮嫂。”尤瑾打招呼。
宋晚夕接著他的話,禮貌頷首,“馮嫂好。”
馮嫂是隔壁鄰居,她拿出白布條,綁在尤瑾的手臂上,帶著哭腔,“阿瑾,太突然了,你爺爺最後一面是見不到了,回來送他一程吧。”
馮嫂繫好帶子,又來到宋晚夕面前,把白色花夾子卡到宋晚夕的頭發上,叮囑道:“阿瑾媳婦,呆會進去,跟你老公一起給爺爺上香,燒點紙錢,還要敬三杯酒。”
“爺爺他……”宋晚夕心尖隱隱作痛,聲音哽咽了。
她嫁入尤家兩年,只有爺爺奶奶喜歡她,對她關懷備至,寵愛有加。
雖然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跟著尤瑾回來探望他們,但她是真心喜歡爺爺奶奶的。
“是猝死,坐在客廳裡看新聞,閉上眼眯了一會,人就沒了。”馮嫂悲痛訴說,熱情地挽著宋晚夕的手往裡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