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斯寒彎了彎唇,神色卻不見多少喜悅,目光依舊困惑。
“這些年我找過她,可卻音信皆無,她可能……就是不想被我找到吧。”
許溪靜靜地望著傅斯寒,心疼得難以複加。
少年時被母親拋下,這個心結恐怕永遠不會解開。
許溪心裡難過,翻了個身,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這個吻,無關乎情慾,只有心疼。
傅斯寒詫異她的主動,可很快便明白了她的心意。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按進懷裡,加深了這個吻。
寂靜的夜空中,飛機穿越稀薄的雲層,朝向未知的答案飛去。
經歷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他們終於抵達國。
因為時差關系,這裡依舊是深夜。
傅正宇已經派車在機場等候。
他們二人下了飛機,坐上車,直接抵達一座莊園。
一進大廳,便瞧見了正中央花團錦簇的水晶棺裡,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女人。
傅正宇站在一旁,看到他們進門,視線就一直落在傅斯寒臉上,神色難過。
即便早就有了預感,這十幾個小時也做好了心理建設,可傅斯寒在見到那張熟悉又明顯變了樣的面孔時,還是一瞬間就紅了眼眶。
“媽……”
可棺槨裡的女人,卻永遠不會再回應他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傅斯寒大步走了過去,目光微微晃動,一點點掃過女人的眉眼輪廓。
那個愛說愛笑,溫柔慈愛的媽媽,此刻失去了所有表情,就像睡著了一樣,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
半晌,他喉間才發出低啞的聲音:“她是……得病走的嗎?”
記憶中的女人,身材高挑,容貌清麗,每次她去學校接他,他總能在眾多家長中一眼就找到她。
可從他上了高中開始,大概是太過操勞,她一下子就老了許多。
但也沒有像眼前這樣,形容枯槁,面色蠟黃,只能依稀辨認出原本的模樣。
傅正宇點頭:“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病得很嚴重了。”
心裡慢慢浮出一絲怒氣,傅斯寒移開視線,看向傅正宇,幾乎是瞬間爆發出怒火:
“那個男人呢?他就任由她病死了嗎!她如今躺在這裡,他又去了哪兒!她為什麼要嫁給他!為什麼和他遠走高飛!這就是她寧肯拋棄我也要追尋的愛情嗎!她才55歲!她怎麼能就這樣走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止不住地顫抖。
許溪立刻走到傅斯寒身旁,擔憂地拉住他的手臂,卻感覺他身體輕輕顫動,一張臉白得嚇人。
兩個男人目光對視,一個憤怒的可怕,一個卻平靜的悲涼。
傅正宇沉默半晌,才動了動唇,聲音疲憊:“你媽媽她……從來就沒有什麼男人,都是騙你的。”